百姓施粥,不论是不是本城百姓,只要是前来领粥喝的灾民,不得推三阻四,更不能对前来乞食的灾民们视而不见,听见没有!”
“皇长孙殿下……”听声音,大胖子知府还真是急了,惊声制止道:“不可啊!皇长孙殿下,如果本城的粥施多了,附近州县的灾民们就会闻风而动,统统涌过来了,不出三天,这些饿昏了头的灾民们就会吃光本城的粮仓储备,到时候,本城自顾不暇,应付不过来数量这么庞大的灾民人数又怎么办?”
怎么办?身为治理这片土地的地方父母官,居然还好意思问自己该怎么办?是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索性什么都不干,放任受灾百姓们自生自灭,眼睁睁看着他们活活饿死?完颜绪都被气笑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声中,待在院子里隔着书房门听热闹的完颜绰也很不厚道地笑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完颜绪彻底发怒之前的征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胖子知府要倒大霉了。
“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以完颜绪皇长孙的身份,说话已经是很不客气的了,就差没指着人的鼻子臭骂:“你给我仔细听好了,我奉当今圣上之命,全权处理筹款赈灾一事,如果对我的行事有所不满,大可写折子秉呈圣上,治我的罪。但是在圣上旨意下来之前,一切有关赈灾筹款的事宜都归我统管,让你开仓放粮,你乖乖开仓放粮就是,别跟我叽叽歪歪地瞎废话!”
见皇长孙殿下发火了,大胖子知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站直了身子乖乖听训。
“另外,马上给我回你所管辖的县市,十天以内,筹粮一千石,押交府库大仓,不然别怪我先治你一个赈灾不力的罪名。”
“筹粮一千石?”大胖子知府都快吓傻了,哭丧着一张胖脸,五官挤在一起皱成了一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完颜绪半点都不同情,受灾百姓们无处安身,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一大片一大片的饿死,而这大胖子知府却吃得白白胖胖,脑满肥肠的,让完颜绪一见他就来气:“别告诉我连一千石粮食都筹不起来?身为治理一方百姓的地方父母官,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趁早辞了这官回家种地去吧,别白白浪费朝廷俸禄了。”
好不容易才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哪儿能说不干就不干啊!大胖子知府当然不愿意,面对皇长孙殿下的步步紧逼,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一千石就一千石,想办法凑一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大胖子知府这么识时务,完颜绪很满意,继续吩咐道:“所施的粥必须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凉饭团子要手拿着就能吃,里面不准给我掺杂那些乱七八糟的砂石颗粒,如果让我发现你阳奉阴违,偷偷往粥里面加东西,多加了什么我让你全部都一口一口吃下去!规规矩矩地施粥,别想着蒙混过关!我会派人去各个粥场盯着的,再饿死一个受灾百姓,我唯你是问!”
完颜绪说到后面,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明目张胆地威胁了。
“皇长孙殿下请放心,该怎么做,微臣知晓。”大胖子知府哭丧着一张脸,一脸后怕地离开了书房,完颜绰看他那副走一步晃三晃的受惊模样,乐不可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与君相识
也不知道是想要将功赎罪,还是单纯的因为做贼心虚,大胖子知府盛情相邀,想要皇长孙殿下一行人住到自己府上去,被完颜绪一口回绝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在作怪,完颜绪对这一脸陈恳的大胖子知府实在没有什么好感,不顾别人的一番好意,直接住到了城中最大的一间客栈里。
大胖子知府抖着一身的肥肉,亲自将皇长孙殿下一行人送到了客栈里,客栈掌柜并不知晓完颜绪的身份和背景,但由于有大胖子知府在,客栈掌柜对完颜绪一行人也相当客气,私下里还偷偷询问过大胖子知府,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能劳动知府大人亲自接送,大胖子知府苦笑连连,并没直接回复,他倒是想要讨好皇长孙殿下,奈何皇长孙殿下并不给面子,这次也是,皇长孙殿下再三交代过,一切从简,不可劳师动众,更不可随意泄露皇长孙殿下的身份,大胖子知府不敢不从。
冷冷清清的客栈里,完颜绰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低头看着下面跟客栈掌柜交头接耳的大胖子知府胆战心惊,垂头丧气地离开,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当天夜里,忽然下起了绵绵密密的毛毛雨,车马劳劳了好几天,完颜绰是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睡着的。
第二天,完颜绪一大早就出去忙了,丢完颜绰一个人在客栈里无所事事,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完颜绰感觉自己闲得都快要发霉了,趁着此时太阳还未下山,完颜绰也没跟完颜绪报备一声,偷偷带着思退上街溜达去了。
“世子爷,需要准备马车吗?”思退是怕完颜绪累着了,世子爷到底是天之骄子,身娇肉贵,跟他们这些铁打泥捏的不一样。
完颜绰摇头,不过是上街随便走走看看,没必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事实证明,完颜绰确实很有先见之明,本该热热闹闹的街上连行人都没几个,道路两旁的商铺虽然还在正常营业,但是生意并不好,一条长长的街道,一眼望去,冷冷清清,唯一有人气的是街角口的一个卖包子的小铺,围聚了不少人。
走了这么久,闻到肉香过后,完颜绰后知后觉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