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好的做表率,你名下的私产恐怕得先大出血一番,不然难以服众。”
完颜绪低头沉思。
“两座酒楼,一个绸缎庄子,按最低标准,一家至少捐银五百两……”完颜绪话还没说完,完颜承晖率先一声惊呼,对完颜绰如此狮子大开口感到咋舌。纹银五百两,对皇长孙完颜绪来说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也差不多是酒楼一个月的盈利了,完颜承晖虽然也是宗室子弟,生活优渥,但是从小被教导做人必须艰苦朴素,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大手笔地花过钱,相比之下,完颜绰真不愧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开口就是五百两纹银,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说到底,完颜绰小小年纪,却能依稀看出几分日后挥金如土的浪荡行径,荣王殿下对世子爷有多骄纵,由此可见一斑。
完颜绰倒是一脸平静,平静地看了完颜承晖一眼,继续陈述道:“另外,安排一队人马,专门负责管理捐款的事宜,以店铺名登记造册,确保每一笔银两都记录在案。”
想法倒是很好,但是完颜承晖担心,就算有了皇长孙殿下带头捐银,其它店铺也不会乖乖跟进,特别是那些大商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背后都有皇亲国戚为倚靠,想让他们乖乖掏钱出来,难!
这一点完颜绰早就想到了,他提出的解决办法听起来也很不靠谱:“告诉这些大商铺的掌柜,让他们带头捐银,遵照皇长孙殿下的标准,最低五百两,有了这些大商铺带头表率,其它中小商铺才会乖乖跟进,至于平民百姓,不用强制要求,行善随缘,量力而行,等银钱物品都收整之后,大商铺捐助的五百两纹银会全数退还。”
“全数退还?”完颜承晖忍不住惊呼,费心费力地搞这么多事出来,最后竟然还要把收到手的银两全数退还,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他搞不懂完颜绰到底想做什么了。
“都说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完颜绰这样做虽然很麻烦,但却是最稳妥的筹款办法了,至于最后能筹到多少,完颜绰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至于收了又退的五百两纹银,权且当做给完颜绪试水,顺便间接告诉了全天下,黄河水患严重,皇长孙殿下苦民所苦,忧民所忧,以身作则,为了筹款赈灾,劳心劳力,其他宗室贵胄们待在中都吃香的,喝辣的,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只顾煽风点火,说风凉话了。
稍微细想一下,完颜绪就体察到了完颜绰的良苦用心,这是在堵某些有心人好事者的嘴,筹款赈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完颜绪重任在肩,旁的多少双眼睛盯着,又有多少有心人等着看他的笑话,稍有不慎,指不定连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弹劾上告,到时候,赈灾不力,天子震怒,皇长孙轻则挨一顿痛骂,重则被革职查办,如果再有官员落井下石,完颜绪大好的前途也差不多毁了,完颜绰提议号召中都百姓们捐款捐物,就是提醒那些蠢蠢欲动的好事者们,这差事儿不好办!敢有多嘴多舌者,先审视下自己,旁的不说,先比照皇长孙殿下捐款捐物,帮助灾区人民渡过难关再来指手画脚。
这样一来,想必在积极开展为灾区人民献爱心工作的同时,中都城的风言风语会终止不少,而利用这段时间,完颜绪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良佐,满都这主意着实不错,就交给你去落实完成了。”顺着完颜绰刚才的提议,完颜绪偏头想了想,转而吩咐完颜承晖道:“时间紧急,今晚就辛苦你再忙一下,召集我名下所有产业的负责人,让他们联系各大商铺的掌柜,纹银五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互相周转借调一下,务必凑齐。”
完颜承晖点头应允,这事儿他倒是很愿意接手去办,不过就怕这些商贾豪富们不识抬举,毕竟,无奸不商,无商不奸。
完颜绰不以为意,道:“实则不然,商贾豪富们,可以利诱之。”
“怎么诱?”这也是完颜绪感兴趣的。
完颜绰微微一笑:“很简单,只需要告诉他们,挣钱容易花钱难,当省不用,当用不省,聪明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完颜承晖没听明白:“花钱难吗?我觉得很容易啊?”
完颜绪倒是听明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良佐乃真君子也!满都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他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你不懂也好!”
完颜绰不置可否,得了,不就是说自己是真小人嘛,确实如此,他认了!完颜承晖是真君子,不然也不会被完颜绪赐字,良佐,但是完颜绪想要当好一个明君,身边只有真君子是不够的,那些卑鄙阴暗,肮脏下流,上不了台面,见不得光的事,总得需要一个真小人替他去做,完颜承晖是注定要留名青史的大人物,明君良臣,共治天下,完颜绰不会,也不忍心让他背上污名,至于完颜绰自己,则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抱负,身为荣王世子,皇亲贵胄,生来就享尽了荣华富贵,完颜绰对那些虚妄的名利不感兴趣,辅佐完颜绪,不仅仅是因为完颜绪从小就待他亲厚,更多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待蒙古势起,金国头顶上一个强大的敌国在伺机而动,虎视眈眈,为求自保,必须先清缴国内的所有妥协力量,不论天下局势如何变化,坚决不与蒙古人妥协退让,在这方面,完颜绪刚直不阿的本性会是很好的佐证,相信日后的皇长孙一派会是最好的抗蒙力量,完颜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