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扬风沉默不语,忽然凶狠地狠狠顶弄着叶栖华的身体。叶栖华柔嫩的入口觉出了痛意,白皙圆润的脚趾猛地绷紧了。
“别那么叫我,”裴扬风狠狠要咬着牙,“陛、下!”
那一夜之后,裴扬风温柔了许多,不再管束叶栖华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叶栖华不知该是喜还是悲。
“陛下,”宫人捧着龙袍在榻边躬身,“宣王殿下说,您若是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就上朝吧。”
叶栖华微怔:“上朝?”
自从裴扬风率军政变以来,叶栖华就再也没有出过寝宫一步,再也没见过除裴扬风之外的任何朝臣。
叶栖华以为裴扬风的计划就是把他关在宫中一辈子,直到他发疯自尽。
这龙袍许久没穿了,层层叠叠包裹在身上,叶栖华竟觉得有些沉。
后腰还在隐隐作痛,叶栖华轻轻皱眉,给他整理发冠的侍女怕得皓腕轻颤,发簪不小心在皇上眼角划出一道浅淡的血痕。
叶栖华自幼性格喜怒无常,杯中水温不合心意都要动辄杀人。侍女见自己伤了陛下龙颜,吓得当即跪倒在地:“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
叶栖华心中烦闷:“罢了,下去吧。”
侍女连滚带爬地逃出去。
好不容易收拾好衣冠鬓发,叶栖华踩在干燥的石板路上,缓缓走向他许久未见的朝堂。
龙椅旁多加了一桌一椅,朝堂中充斥着争吵之声。
宫人长呼:“皇上驾到——”
吵闹声顿时停止,椅上的摄政王率先起身,脊背微弓行了半礼:“微臣,恭迎陛下。”
叶栖华托住国舅双手:“国舅不必多礼,朕养病这些时日,朝中事务让国舅费心了。”
裴扬风说:“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叶栖华克制地微笑,坐到了他的龙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桌上折子:“朕还没进来,就先听到了各位爱卿的争议之声,是在争论何事?”
户部尚书刚才和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此时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出列大声说:“陛下,微臣有表上书。”
叶栖华说:“爱卿请讲。”
户部尚书厉声说:“我朝与兀烈国之战已有六十多年,死在长秦关外的将士尸骨堆积如山。如今百姓休养生息不过数载,兀烈国又无进犯之意,怎可再动干戈!”
骠骑将军操着一口雄壮边塞土话吼出来:“兀烈国几度侵我国土,屠我百姓,如今我朝兵强马壮,若不复仇,更待何时!”他脖子粗壮气息浑厚,吼得户部尚书文弱老躯一个哆嗦差点背过气去。
“你!你……”户部尚书气得哆嗦,“你个没脑子的屠夫!”
骠骑将军小山般的身躯居高临下:“张尚书,本将军是缺了您为己谋私的百种心肠,只知道我麾下兄弟的血染透了长秦关内三百里的赤砂土,才让那些满心谋私敛财的衣冠qín_shòu可以在这大殿之上胡说八道!”
叶栖华有点头痛,他揉着额角深吸一口气,借机偷瞄了裴扬风一眼。
裴扬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笔,在不知是谁递上来的奏折上画了一只大王八。
叶栖华低头忍笑,那一瞬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在父皇面前撒娇耍赖求调令的裴扬风,那个敢在宫宴之上写艳诗的裴扬风。
退朝之后,裴扬风正打算跟着群臣一起走,叶栖华身边服侍的宫人去叫住了他:“宣王殿下,陛下请您去御花园议事。”
秋天的御花园没什么好看的,这几天的风越来越冷,连最耐寒的秋菊都开不动了。
裴扬风远远的看到叶栖华站在水榭边。他有些恍神,叶栖华怎么这么瘦了,穿着层层叠叠的朝服都掩盖不了那摇摇欲坠枯瘦伶仃的肩头。
风越来越大,裴扬风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叶栖华会被风吹进水里的恐慌,他飞奔过于一把钳住叶栖华的肩膀:“陛下,水边风凉。”
叶栖华轻轻“嗯”了一声:“多谢。”
裴扬风问:“陛下叫微臣过来,有什么事?”
“无事,”叶栖华抬手让宫人退远了些,苍白削瘦的脸颊上浮现一丝红晕,“朕只是想问问国舅,今夜可还要留在宫中。”这话在他心中齿间缠绕了许久,吐出来时仍觉得羞耻艰涩,有几分痛快,又有几分难堪。
裴扬风惊讶的神情让叶栖华脸上发烧,他知道自己此刻淫浪又下贱,像个不知饕足的dàng_fù,在挽留一个恨他入骨的人共度春宵。叶栖华强迫自己站在原地不要逃走,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裴扬风的双眼,等一个回答。
他在等,接下来的是羞辱,还是得偿所愿。
裴扬风抬起手,缓缓落在了叶栖华脸上,薄薄的唇中吐出刻薄的笑言:“陛下,食髓知味了?”
叶栖华的心在颤抖,致命的绞痛随着呼吸发作。
裴扬风低笑出声。
叶栖华心中一片冰冷。他恨不得此刻就跳进冰冷的湖水中,了断这份不堪的情愫。
可裴扬风下一个动作却是向前一步拥他入怀,温热的气息喷在叶栖华冰冷的耳廓上,低语:“陛下投怀送抱,微臣怎敢不从?”他宽大的手掌沿着叶栖华的脊背缓缓向下,探入了层层叠叠的衣摆之中。
叶栖华削瘦的脊背轻颤:“国舅……”
裴扬风的手掌触碰到了厚重龙袍下温热柔滑的肌肤,纤细的腰身只堪一握,显得臀部格外圆翘。裴扬风知道那里有两个可爱的腰窝,床底缠绵时他总爱舔咬那处,把叶栖华弄得一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