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人工湖不远,就在附近,他决定先陪这群学生过去,再找机会离开。
有了邵健兵的加入,一群艺术校区的学生都挺开心,走到人工湖畔,就是要画塔湖图,这都是惯熟的,三三两两找了位置,就开始打起草稿。
邵健兵一路都无心说话,幸而尹甜雨没有不识趣再问他什么,到了地,也找了个还能遮阴的地方坐下,画了起来。
本来纷乱的心情,在艺术生刷刷的笔下,看着线条逐渐从看不懂到微微成型,倒是慢慢平静下来。邵健兵定了定神,不能再这样,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应该是结束这一切!!
在知道花穴不可能消失之后,邵健兵虽然平静,却是抱着消极的态度,两三天一次解药,也许就一辈子这样了。今天看到了陆鹰奕,他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件事远没有完,即使长有花穴一辈子,这件事也不应该再把陆鹰奕牵扯进来。
那么到底该做什么才能结束这一切?
邵健兵努力思考,审判是说自己伤害了那些炮友,虽然自己到现在也并不觉得自己一定是错的——论对错没有意义,伤害的确可能存在,所以不如想办法看有什么能够弥补和补救的。
“谢谢你,看你们画画是还挺解压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先回去了。”邵健兵诚心诚意地对尹甜雨说,不待尹甜雨回答,他就飞奔一般朝宿舍跑去,所以完全没有看到尹甜雨由惊诧转为阴鸷的表情。
他尽量跑得快些,想要在陆鹰奕还没有出门前堵到他。好在他全力地奔跑后,到宿舍正好碰到校草出门——这时候的校草已经刮了胡子,尽量收拾了一下,虽然形容消瘦,眼圈也还是有些青,但比起刚才的样子还是好了许多(陆鹰奕是整个周末没出门,早上请了半天假,并不是故意要让别人看他憔悴的样子,相反他是尽量不会让别人看出来)。
看到邵健兵有些惊讶:“怎么了?”似乎又想起来现在两人相处的模式,重又沮丧起来:“是要拿东西吗?我今天有点迟了。”犹豫了一下又说:“放在厨房了。”说完就要走,邵健兵一直在喘息匀气,还说不出话来,但是拉住了他。
这下陆鹰奕才敢相信邵健兵是专门来找自己的,眼睛里不由得有些欣喜,重新又打开了宿舍门。
宿舍里一片安静,只有邵健兵在努力调匀呼吸,陆鹰奕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开口:“最近我反复想过了,当时没有告诉你期限,真的很抱歉!”他向邵健兵鞠了一躬:“对不起!”
邵健兵赶忙避开,拉起他:“我也想过了,并不能怪你,当时我们实在没有熟到必须要说清的份上……”他突然迟疑了一下,是啊,就是这样,虽然并不能全说是陆鹰奕错了——真的要说对错,那应该是把两人卷入这件事,却对条件非常随意的审判不对!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陆鹰奕反正是要持续提供解药,他能保持提供解药,并且喝止了尹甜雨给自己kǒu_jiāo,就已经尽了自己的挽救责任——当时两个人并没有熟悉到真心为对方着想每一步的地步。
可是伤害却真实存在,邵健兵真的为了这件事大受打击。
邵健兵至今也不认为自己一定是错的,在炮友这个问题上,他一直说得光明磊落,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但是对炮友造成的伤害也是存在的。
是了,就是这样。陆鹰奕为了自己受伤做得事就是——道歉。
这个道歉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我让你受伤了,我知道你受伤了,我懂你受伤了。
即使拿到论坛上去说,可能还会有人责备那些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或者故意没做防护而怀孕的女生——你们自己都不自爱!!还怎么让别人爱你们!!
谁都有犯傻的时候,她/他们也受到了惩罚,现实中并没有人非要让邵健兵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在审判里曾经说过一句,在那一天直播时,那80个人都关注了直播,她/他们都还在默默关注自己,并且心里还有不甘……
(曾经有小天使说80个人都在本校?不,不是的,本校只有10个人,但是外校的人也可以关注这个学校的直播平台,甚至可以注册这个学校的论坛)
邵健兵原本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在事情过去这么久之后,还非要去打扰别人揭开别人的伤口,但是想起来审判里这个细节,他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邵健兵尽量找出过往炮友的联系方式,他倒并没有把人记混记不清,对每一个人他都还有印象,所以他认认真真地给每个人单独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突然冒昧打扰十分抱歉……
……我想我应该还欠你一句对不起,抱歉我游戏的态度让你当时受了很多伤……”
(结束的条件并不是道歉这件事,而是种马的态度,要种马意识到真心喜欢是什么,还有对自己游戏人生的态度改变才是确切条件,道歉只是一种表现形式,并不一定是最适合的方法,只是我在设定的时候,最开始由审判提到80个人都在看直播,就要以这种表现形式来做为最后解除惩罚的方法)
有人回了短信,有人没有回短信,有人感慨万千,有人嬉笑祝好,有人骂骂咧咧显得烦躁,也有人哭泣地打来电话,回忆起以前相处,又哭又笑……
邵健兵一连好几天都在处理这事,终于做完,又到了周末。
在早上他就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隐隐的干呕,到了中午还是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