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止还打自己一顿,不过……究竟什么事儿来着?
“哦哦哦!”苗湘眼珠子四处乱瞄,在第三次看向画室时猛地想了起来,“祖宗,不是说话这个月要举行个关于您的画展吗?时间不早就定好,就今儿,我怕您忘了,就来……”
年时倦猛地睁开眼睛,他也就不辜负苗湘的期望,忘得一干二净,“今天画展?不能……算了,在哪儿?”
苗湘感觉上帝终于看了自己一眼,“就西华路。”
“哦,没事儿了就走。”年时倦应下,准备赶人。
苗湘倒也没留下来的yù_wàng了。
“等等。”年时倦又突然开口,“多久开始?”
“下午六点。”苗湘刚站起来一半,不敢继续站起来,又怕自己坐下去被骂,只能僵持在半空。
“哦,我晚点儿去,带个人,你准备一下。”年时倦没管,闭上了眼。
“啊……嗯嗯。”这次换苗湘大吃一惊了,带人?这位祖宗是要带个嫩模去?啧啧啧,没想到啊。
年时倦不知道苗湘心里的小九九他刚看了眼时间,八点就来,真是……啧,一点左右找小屁孩,再……睡一会儿。
年时倦高估了自己,十二点半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看时间,马上清醒了过来,抓紧时间洗漱,至于午饭,和小王子一起吃吧。
到小巷的时候,甘来似蹲在路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而身边依旧有昨晚儿那个小孩儿。
啧。
年时倦车停到甘来似跟前,他按了按喇叭,成功地吸引了甘来似的注意。
上来。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嘴型,推断出来,但他走到车门边,又不知道怎么进去。
后退点。
甘来似再次看着年时倦的嘴型,听话地后退了几步。
门开了。
甘来似坐了上去,看着年时倦,一如既往地冷漠。
年时倦身子向甘来似靠了靠,又撑起身子,帮甘来似关了车门。
“你不……”年时倦用下巴指了指车旁傻着的小孩儿,“跟他说说?”
甘来似转过视线,看见张初,向他挥了挥手,又转过头,看向年时倦。
年时倦有点儿暗戳戳地高兴,笑着挑了挑眉,“你先去我家一趟,我给你洗个澡,买些衣服鞋子换着穿。”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
“别介。”年时倦说,“我一点儿也不嫌弃你啊,我就想把你弄得干干净净,漂漂,哦不,可可爱爱的。”
甘来似没什么表示,不同意也不反驳的样子,转过头,看向车外,只是手抓了抓自己脏兮兮的裤子。
年时倦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甘来似脏兮兮的手,有些感叹,闷声没有说话了。
“到了,进来吧。”年时倦将钥匙往鞋柜上一放,换了双鞋。
甘来似没动,他不敢动,眼前的东西……太干净了。他不敢进去,他有些怕在年时倦这么干净的家里流下些脏兮兮的印子,他害怕年时倦因此而讨厌他,就像……甘来似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
年时倦回头,看着甘来似像是忏悔似的蹲在那里,有些好笑和心疼,快步走了过去,将他拉了进来。
甘来似僵硬着身子,一步也不敢动,站在原地,低着头。
“别这样子,我……哎,走,去浴室。”年时倦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将甘来似拉向浴室,路上还在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想让你,怎么说呢……”
年时倦没有继续走,停了下来,转过身蹲了下来,看着年时倦,“甘来似。我不希望你一直都是在那一条小巷里翻翻垃圾,我希望你,接触到一些新的事物,但,嗯,这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轻视之类的,我只是想让你和我一样,不,也不是和我一样,而是……啧,就……哎,就从那里出来,知道吗?”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没说话。
年时倦又叹了口气,拉着甘来似进了浴室,“你说,我要不要帮你洗?”
年时倦笑嘻嘻地,一扫之前的沉闷,眼中满是戏谑。
“……”甘来似沉默地走过年时倦身边,手放在领口,又看着年时倦,无声地驱赶。
“行吧。”年时倦耸了耸肩,走出一半,又转过身问,“你知道怎么……”
甘来似“咔擦——”一声,扒开开关,听闻年时倦的话,他松了手,抿着嘴,将手藏在了身后,无措地转过视线,看向别处。
年时倦走了过来,拉开了甘来似,关了开关。
“怎么?洗冷水就行了?怎么连冷水都不知道躲一下?”年时倦蹲下来,摸了摸甘来似的头,“看好了啊,就这样,打开。你不洗了的话,就这样关掉,和你家里的开关一样,还有……”年时倦指了指旁边的柜子,拿出俩个瓶子,指着粉色的说,“这是洗澡的,蓝色的那个是洗头的,记住了吗?”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眼睛,里面满是柔和,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沐浴露如果进入眼睛了的话,就用水洗一下,还有帕子,我给你放洗手台旁,如果水热了……算了,我帮你调好水温,你要洗头的话,就离这个远一点儿,挤点儿洗头的,别太多也别太少,就……”年时倦比了比,又继续嘱咐了一大堆,“要真要什么事儿,我在门口,大声叫我。”
甘来似没有半点不耐,这样可以说是唠叨的关心他一点也不讨厌,也许是因为是年时倦所说的,也许是因为这些话里面都是满满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