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先试一试?”
明仪果真停了手,道:“怎么试?要试也得有人上。”
师青玄举手道:“那我来试好了。”
花城半天没说话,这时却抱起了手臂,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明仪道:“阁下有何高见?”
花城道:“如何得知,去试的人有没有到达目的地?”
谢怜怔了怔,道:“是啊,地师大人说了,这是一个单向阵法。”
也就是说,人一旦被传送出去,就没办法再传回来,告知其他人方才自己是否平安抵达目的地了。而这里与外界隔绝,又不能以通灵术沟通,似乎是个死局。而他们方才都忘了这一点。
花城下了结论,道:“所以,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是完全没意义的。一句话,走还是不走,迅速了结。不敢吗?那就留这儿吧。”
虽然他是在微笑着的,但谢怜觉察到,花城微微有些焦躁,似乎想尽快离开这里。这份焦躁应该是从棺舟被师无渡召水龙叼回来后就一直存在的,眼下恐怕越演愈烈了。
师无渡也不想再等了,那天雷如同炸响在耳边,再不走迟早劈下来,大家都别想好过。于是,他冲进那偏殿摔上了门,明仪迅速圆阵。再打开时,屋里飘出阵阵轻烟,却已空无一人。
明仪道:“好了。下一个。”
师青玄道:“那就太子殿下吧……”话音未落,明仪已经把他扯过去,塞进了屋里,关上门,迅速圆阵。第二次打开门,明仪望向剩下的两人。谢怜道:“三郎,你先走?”
花城却拉上他,沉声道:“哥哥,一起走。”
谢怜一怔,道:“可是这阵法不是一次只能……”
花城道:“我不是活人,放心吧。”
谢怜总觉得有哪里不放心,但也说不出所以然。花城带着他进了门,对门外明仪道:“菩荠观。”
明仪默默点头。那扇门扉在谢怜面前缓缓合上,透过门缝,望着明仪那张青气缭绕的面容,谢怜情不自禁心想:“地师大人当真还撑得住么?”
花城亲手关上门,定定须臾,再次打开,而呈现在二人眼前的,已经是菩荠观内的景象。此时正是夜间,戚容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仿佛暴毙身亡,并且抢走了全部的被子,呼噜打得震天响。谷子原本睡相很好的,不知道是不是给这个便宜爹带坏了,眼下也一条死鱼般地横在戚容肚子上。郎萤则一个人规规矩矩蜷在一旁的角落里盖了几件衣服。谢怜拿起戚容身上的被子,按捺住了直接压在他脸上的冲动,把被子分给两个小孩儿,轻声道:“我们这是……回来了?”
花城在他身后关上门,道:“嗯,结束了。”
谢怜道:“还没吧。还不知道风师大人他们回来没有。”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来到菩荠观外才敢大声,在之前临时建立的通灵阵里唤道:“地师大人?你们回来了吗?”
没有回音。想来明仪动作没有那么快,谢怜又进了上天庭的通灵阵。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里面已经疯了。所有神官都在喊,灵文居然发了脾气,道:“不要什么没用的消息都塞给我,我一天要看多少?!不会先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再问我吗?!”
谢怜忙道:“灵文!水师大人他们没回来吗?!”
灵文瞬间换了个人一般,抓住他道:“太子殿下!您说话的声音怎么突然这么大……您是从东海回来了吗?水师大人和裴将军他们都去哪儿了??怎么什么音信都没了?”
谢怜道:“我是从南海回来的。”
“南海?”
“南海,黑水鬼蜮。”
灵文愕然:“这……怎么会到那里去了?!那地方咋们可从来不沾。老裴他们也在那儿?”
谢怜道:“说来话长,水师大人渡劫途中误入黑水鬼蜮,好容易才从那里逃脱,他和风师大人比我先回来的,眼下应该到东海边了,您没瞧见吗?”
灵文道:“没有!东海那边早就平静下来了,两百多个渔民也全都搜救上来了,但是海岸海面,都没有他们的踪迹!”
谢怜道:“怎么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灵文道:“除非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们现在就派神官去南海?”
谢怜喃喃道:“来不及了。”
他闭了通灵阵,猛地转身,道:“三郎。”
花城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问什么,负手不语,凝神望他。谢怜道:“你,是不是在很早以前,就和那位达成了什么协议?”
花城没有立即回答,而等他一启唇,谢怜忙道:“不不不,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用回答我。如果你早与旁人达成了协议,我肯定不希望你因为我做背信毁诺之人。突然问你是我不对,你别为难。”
花城道:“殿下,抱歉。”
谢怜摇头,道:“你不要道歉。我早该想到,必然是因为某种协议,你才不能插手,也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
花城也不是没有劝阻过,但也未干涉他的意愿,只是一路相随,一路相护,并且已经想方设法地要带他抽身了,只是,谢怜每每都因为各种缘由更深入事件中心。谢怜道:“我反而要多谢你。”
花城道:“你都猜到了?”
谢怜点头,道:“大概猜到了。其实,也早就应该猜到了,只是他实在太厉害了。我又时常想得太多,怀疑了又反复推翻,往往忽略了最直接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