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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云想不到,李大娘这行动力不是一般二般的迅速,简直可以用兵贵神速来形容。
初五早上,军营门口站了三位大娘。其一是李大娘,其二是她表妹方大娘,同样是媒婆。还有一个鼻尖上长大痣的,也是镇上赫赫有名的媒人孙二娘。
这一天军营里的j-i飞狗跳热闹喧哗,简直惨不忍睹。
所有官兵都呆掉了,眼睁睁看着自家威武无双的将军被三个媒婆赶的到处跑,狼狈不堪落荒而逃,什么解释都没用。
明明早两年这些媒婆被萧将军义正言辞拒绝后,偃旗息鼓死了心,这怎么又死灰复燃火势更猛了?
“哎呀我说萧将军,你为咱们西北做了多少的事儿大伙都知道,你想成亲,多少姑娘晚上都睡不好觉,托我给说说看……你害羞什么啊……”
“萧将军,大丈夫成家立业是正事儿,来来,咱们坐下慢慢聊……”
“将军,老婆子我不跟你绕弯子,我表姐家的小女儿,今年年方十八,花骨朵似的,画像我都带来了……”
穷追猛打之下,一脸懵逼又忍无可忍的萧晫干脆黑着脸飞身上了乌云踏雪,一抖缰绳往沙漠边上去了。
躲在帐篷里的施云撑着膝盖笑的肚子都疼了。
看着萧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解释着自己没成家的打算,更没托人要介绍姑娘的意愿。男人那副狼狈样,简直看的施云神清气爽。
唉,自己太y-in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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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三大黄金媒婆足足在军营门口不依不饶缠了将近一周,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守门的士兵脑瓜子炸疼,这才悻悻退回了大本营。
施云现在只庆幸,当初自己信里再三交代,将军脸皮薄,千万别说是谁的主意。
不然这会儿,媒婆劝退了,自己会不会很惨?
不过话说萧晫这人怎么回事?好心给他介绍姑娘成家也不要,真是个怪胎。
心底又是苦涩又是不应该的甜滋滋的。施云这一天的脚步都轻飘飘的,像是浮在云端。
谁知道露馅来的这么快。
吃过晚饭,军营里掌了灯。
就有士兵过来帐篷传话,施军医,将军有请。
心里打着鼓,施云强作镇定的去到帅帐门口,听着士兵通禀,施军医已到。
门帘一掀开,施云跟出门的方江来了个眼对眼。
方江眼珠子乱转,满肚子话不敢说也说不得,急的跟施云挤眼睛。
施云不解,刚要问,帐子里传来萧晫沉沉的声音:“施云,你进来。”
施云走进去,方江走出去。
开窍是瞬间的事儿。
施云后悔的想拍大腿。
还能有什么事儿会让方江满脸便秘样的打算给自己传递信息?秘密暴露了呗。
果不其然——
“李大娘那边,是你传话说我要成亲的?”萧晫用的是单刀直入的问法。
施云硬着头皮:“其实,咳咳,我想,李大娘……”
啪的一声拍桌子巨响,萧晫火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婆婆妈妈做什么?”
施云给吓一跳,随之而来的委屈和这些天的压抑悉数爆发,他也烦不了的梗着脖子喊:“是我,怎么地!我也是出于好心,想帮你说门亲!老大不小的了,你不急,这……全营地的兄弟们还帮你急呢!”
萧晫给气笑了,伸手点着他:“全营地的兄弟?来,你说说看,还有谁这么热心,这么替我着想?”
“我才不会出卖兄弟。”施云嘴硬,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疲沓样子。只是他那副文弱少年的形象,跟他此刻的表情全然不搭,看得人好笑。
“施军医,”萧晫深呼吸:“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施云一瞬间有极其受伤的感觉。少年用浑身立起的刺防卫着,倔强的不肯服软认输:“算我多管闲事好了吧?你、你军法处置好了。我随便!”
男人头疼的揉揉眉心,自言自语:“这个礼拜我都快被折磨死了,不惩罚你简直天理不容。”
施云心惊r-uo跳。暗暗思忖这人会怎么对付自己。会不会打板子?听说打板子打军棍的,二十下就会让人皮开r-uo绽几天下不来床……
也好,让他打,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才好。
“施云!”
“在!”
回答是下意识的。等到施云察觉到自己挺着腰板大声回答的时候,恨不能时光倒流重来一次。
“鉴于你犯下的错误,惩罚你做一周苦力。在帅帐打扫卫生,叠被子,一日三餐打饭,还有烧水,还有铺床。”
施军医瞠目结舌。这,这特么是什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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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施军医因为犯错,被惩罚做一周的勤务小兵。
方江万分同情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气的去打饭的施云想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