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清爽利落的高马尾,身后还斜背着一柄宽大的剑,明艳不可方物。
“卓燃!你没事吧?”朱烟急切地上前道,她一听说这附近有卓燃的消息,就率军十万火急地赶了过来。可卓燃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警惕地后退了半步。
朱烟见卓燃脸上有淤伤,脖子间还套着玄铁项圈,急忙道:“你不用害怕,我来救你了,有我在看谁还敢动你!”说着抽出腰间长鞭往地上一打,目光直刺一旁的聂祈。
聂祈只觉得好笑,但却笑不出来,毕竟朱烟也很可怜。
卓燃沉默了会儿,忽然向朱烟鞠了一大躬道:“先说声对不起,是我害你颠簸劳累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还说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朱烟说着关切地上前,但卓燃却再度后退。
“对不起,是我自己逃婚的,并没有人绑我。”
朱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愣愣转向一旁的凉渊道:“你不是说他被夜临君绑走了吗,难道你在耍我?”
凉渊沉默不语,卓燃又郑重道:“一切都出自我个人意愿,我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只希望你不要迁怒他人。”
“明明都已经答应我了,你为什么还要逃婚?你当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朱烟微微发颤道。还记得那年她被敌军掳走,是卓燃冒死前来救她,当他抱着她走出敌营的那一刻,她的心便只属于他了。
卓燃苦笑道:“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可你一直都听不进去。虽然真话很伤人,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从始至终我都只当你是朋友,能够肝胆相照交托性命的那种,但绝不是执手白头偕老的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是我脾气不好,还是我太擅作主张?你说,我改!”朱烟的话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你还是不明白,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喜欢了别人,所以我不能和你成婚。是我言而无信,我现在就在这里,任你处置。”
朱烟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追问道:“那你喜欢谁?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哪里比我好,是比我漂亮,还是比我高贵。”
卓燃烦躁地呼了一口气,感觉跟朱烟说不下去了。朱烟却自顾自地猜测道:“难道你喜欢那个白族公主,白澈?”
“好了,你别瞎猜了,我不喜欢女人,我有断袖之癖,我只喜欢男人!”卓燃一口气全盘托出,聂祈和凉渊都诧异地盯着他。
朱烟微微张了张嘴,难以置信道:“好啊,我明白了。难怪那次你宁可被我鞭挞,甚至答应跟我成婚,也一定要拿赤焰珠救人,因为你喜欢的人就是他对不对?”说着怒指凉渊。
凉渊一愣,时至今日他才明白,当初卓燃为了救自己付出了多大代价,可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却是找刀砍他。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我随你处置,你放了他们俩。”
朱烟眉梢一挑,“你叫我放了白族皇子我能够理解,不论你们是否有私情,毕竟你们曾经是战友,但你说放了他,我就不能理解了。”
她说着走到聂祈身边,围着他踱步道:“这家伙可是鬼族之王,是我们赤族最大的敌人,他还毁我大婚,焚我帝宫,如此藐视我赤族,你却叫我放了他?”
聂祈不屑地笑了笑,“你们在这里讨论要不要放过我,不觉得很可笑么?难道不是我来决定放不放过你们吗?”
卓燃忙冲聂祈使了个眼色,警示他不要乱说话。此刻四周斩鬼队虎视眈眈,而卓燃作为赤族曾经的将帅,比谁都要清楚这支部队的实力,投降是最妥当的办法。
“是我让他来毁掉大婚的,一切罪责在我,与他人无关。”
朱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袒护他,宁可自己身败名裂也不愿牵累他,难道你还喜欢他不成,喜欢你曾经的敌人?”
卓燃耳根微微发红,朱烟忽的厉声道:“就算你想羞辱我,也犯不着做到这种地步吧!”话音未落,周遭斩鬼队立即逼近了一圈。
聂祈索性拔出赤练伞道:“够了,我不想听你们废话,要打就打!”
卓燃忙把聂祈的伞按下去道:“你忘了,上次你是怎么败给斩鬼队的?别说是你,就算我们三人联手,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
聂祈愣了一愣,这才想起两个多月前,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睁眼时他已经被卓燃锁住了。当时他很纳闷卓燃是怎么擒住夜临君的,原来是因为调用了斩鬼队。这么说来,他的力量早就衰落得打不过斩鬼队了吗?
“我早说了不要走这片赤羽林。”凉渊怨恨地斜了聂祈一眼。
卓燃冷静道:“这事不怪他,斩鬼队一来,躲得过初一也躲不了十五。要怪只能怪我,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
一阵疾风穿林而过,带来肃杀的气息。斩鬼队的兵卫们面色森冷,手持长.枪,时刻严阵以待。
朱烟眼眶血红,拔出背后的长剑扔给卓燃道:“这把鸣魂剑还给你,你们若能破了斩鬼队的天罡雷火阵,我就放你们走,从此不再纠缠。但若破不了阵,今日这两人都得死,而你,要永生永世的陪伴在我身边!怎么样,敢不敢赌?”
卓燃双手握着沉重的鸣魂剑,这才想起那夜逃婚太匆忙,连自己心爱的宝剑都没来得及拿上。他稍稍思忖片刻,便冲聂祈道:“解开我的玄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