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在她妈的梳妆台上看到有卸妆油,倒了些在手心,仔细的给自己卸了妆。
老太太看她打开主卧室的门,连忙跟了进来,看她倒了她妈梳妆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往脸上抹,又骂:“一天到晚不学好,小小年纪就学化妆,化的跟鬼一样,还把你妈的东西往脸上抹,再怎么抹都没用!你看看你姐,脸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哪像你!”
她在后面骂的功夫,苏星辰已经出去了,老太太出来顺手就将主卧室的门反锁起来了,拔了钥匙揣在自己口袋里。
苏星辰用卸妆油,主要是眼妆实在太惨烈,黑乎乎的一团,光是洗面奶估计洗不掉。
洗面奶也只是十几块一支的普通洗面奶,手心里挤出一大坨才搓出了泡沫,仔细的将脸上妆卸掉,清洗干净,才露出下面干净白皙的真容来。
大约是刚刚引气入体过,排出了体内的杂质,之前因为打架,脸和脖子上的几道抓痕和苏母打的巴掌印基本愈合,皮肤看上去水嫩通透,呈奶白色,脸上尚且带着稚嫩的婴儿肥。
她虽是在舅舅舅妈家长大,却并没有吃过什么苦,舅舅只有两个儿子,舅妈拿她跟亲女儿一样,七岁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不是舅妈的亲女儿,只以为他们就是自己的爸妈。
七岁要上小学了,她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字,舅妈一直‘阿宝阿宝’的叫着她,因为没有户口,此前只在镇上私人办的学前班里学了两年,实在拖不下去,舅妈就一次一次的给她爸妈打电话,问她户口和名字的事情怎么解决。
她妈这么些年对这个养在丈母娘家的女儿实在没多少感情,又忙得很,只说:“随便叫个什么,她这一代是星字辈的,你就看星悦星阳的名字,照着取一个。”
“哪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名字都不取一个,还要我们取?孩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户口还没落下来。”
舅妈气不过,干脆将她的户口落在了他们家,跟了舅舅姓贺,又照着苏星悦和苏星阳的名字,给她取了名字叫贺星辰。
她当了十二年多的贺星辰,又当了八年的苏星辰,曾经的贺星辰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户口、学名,全都改为苏星辰,平时点名、称呼也只认苏星辰,没了贺星辰。
她说自己叫贺星辰,没人认。
卸了妆,又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拿毛巾擦头发的时候,原本她是忘了哪条毛巾是自己的,待看到毛巾架上的毛巾时,记忆忽然就清晰起来。
可能为了区分每个人的毛巾,每条毛巾的标签上都秀了个字,最前面一排毛巾架上的两条毛巾上都有‘阳’字,后面两排一个是‘爷’一个是‘奶’,她在毛巾架最后面放擦脚巾的钩子上,看到两条挂着的秀着‘辰’字的毛巾。
她也不记得那条毛巾是洗脸的,哪条是洗澡的,只按照颜色来区分,粉色那条估计是洗脸的,蓝色那条估计是洗澡的,便拿了粉色的毛巾擦头发。
说实话,这头发她看着也有想剪掉的冲动,头发原本可能是染成了黄色,在黄色的基础上,又将刘海给染成了蓝色,头发下面的尾巴染成了红色,可能为了酷炫,其中还挑染了几缕奶奶灰,偏偏发根还长出了两寸多长的黑色。
当真是五颜六色。
她快速的将自己换下的衣服给搓洗了晾上,老太太看她晾衣服,拉长着脸训斥她:“洗衣服就洗你一个人,那我做饭是不是也要做你一个人的?叫你洗个衣服,嘴巴皮说破了都不知道动一下,看到家里地上脏的跟垃圾场一样都不晓得拿拖把拖一下,就指望我。”
苏星辰完全就像没听她的念叨声一样,穿上鞋子又咚咚咚的跑下楼。
她爸给她买药的钱还剩下不少,小区里就有好几家理发店,她找了最近的一家坐到镜子前的椅子上,对走上前招呼她的小哥道:“剪头发,都剪光。”她指着自己还滴着水的头发:“把不是黑色的部分全都剪光。”
理发店小哥的耳垂上用耳环撑了个硬币大小的耳洞,走上前捻了她一缕头发搓了搓,又比对着她的脸看了看,笑着说:“全剪光的话那就只能见寸头了,你这根本不用剪光,我给你修一下,染成黑色就行了。”
“染黑多少钱?”
理发小哥递来一个价格单,“半个五折卡,只要两百多,以后过来洗头发剪头发也只要五折。”
苏星辰单,利落地合上:“剪光。”
理发店小哥看她年纪不大,也不像能办卡的样子,刚才也只是基于职业习惯问了一句,闻言也不多说,拿起剪刀又确认了一句:“这么长行吗?”
“行。”
“那后面我就全给你推了?”
在她点头后,小哥十分利落的拿了个推剪,突突突就给她将后面头发给推了大半,到前面头发时,才仔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