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泽儿走失,累得父母伤心,祖父祖母亡故,如玉不知如何才能赎罪,但求爹爹母亲责罚!”
随后苏权夫妻将女儿强拉起来,张秀自己泪流满面,却只顾着为如玉拭泪,因怕她想不开,还不停劝说:“你这孩子,这事是有歹人恶意为之,并非你们姐弟的过错,那时你们才多大?又怎么能算在你们头上?好容易才回了家,可不能再说这话了,得知你能平安回来,父亲母亲在天有灵,也只有为你高兴的!”
这边正哄着,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门帘‘啪’的一声被甩起老高,如玉已经被来人抱住,只听那人言语间带着哭腔说道:“玉姐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玉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一番,见她眼神之中的关切一如往常,不禁鼻子一酸,颤声说:“浅烟姨娘,我回来了,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浅烟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如玉的腰大哭:“玉姐儿快别这样说,奴哪里受得起,只要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只是进屋不大功夫,如玉眼都哭得肿了,最后还是苏权发话,几人才收了声,安安稳稳的坐下说话。刚说了没两句,就听外面苏泽大声问道:“可是阿姊回来了?”
话音未落,两个弟弟已冲到面前,苏泽白皙俊俏,此时身量长了不少,已是快与如玉齐平,行动间急速有力,腰板笔直,朝阳一般耀眼逼人。苏河比哥哥小了两年,现下八岁,虎头虎脑地瞪着双大眼瞧她,正要上前见礼,就见哥哥飞一般扑到阿姊身上,搂着她大哭起来,“阿姊,你可回来了。”
苏泽毕竟还年幼,就算心中已是百转千回,也只来得及说了这一句话就泣不成声了,只有紧紧搂着如玉,好似再撒手她又会没了一般。苏河见此也不甘人后,凑到旁边去拉着如玉的衣袖摇晃,“阿姊,阿姊,你也抱抱我罢,我也想你呢!”
“好了!”苏权大呵一声,“两个都安生些,你们阿姊奔波一路才归得家来,就要被你们缠磨坏了,都是老大不小的了,还是一点沉稳气度都不见,明日我便说与你们师父,你二人还得好生再练练。”
见儿子们被他说的乖乖退到一边垂手站着,苏权又转头对如玉说:“你娘亲已命下人去整治饭食,玉儿去歇息一会儿罢?”
数日周车,又有昨夜初承雨露,如玉也确是累了,不过因为担心辰砂,还是问了一句:“那辰砂哥哥……”
苏权目光微闪,瞟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苏泽,笑着走过去拍拍她的头,说:“放心,既是恩人,总不会亏待了他,你先去休息,爹爹亲自去见见他。”
如玉闻言巧笑怜兮,乖巧地点头,由张秀牵着手,陪她去闺房是少事休息。苏权等到她二人出了院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踪影,对两个儿子说:“河儿回屋去做功课,泽儿你随我来。”便向前厅走去。
辰砂独自在前厅等候,越等越是心焦,若是苏家将他当成歹人同伙打将出去可如何是好?我与如玉以后如何做得夫妻?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就听到一声冷笑,“果然是你!”
抬头望去,见苏权带着苏泽已经行至近前,赶忙起身对着苏权长揖到地,“晚辈辰砂,见过员外大人,见过苏少爷。”
苏权越过他到主位上落坐后,才说抬说示意说:“不必多礼,贤侄一路辛苦,坐着回话便是。”说完让苏泽与辰砂在下手分左右坐好,又道:“方才泽儿无状,贤侄不要怪罪。不过他们姐弟也是苦主,有些脾气还说得过去,是以我来问你,这些年来究竟是怎生事情,你与我说清楚。”
见他目光锐利,望着自己神情也有些不善,言语间还有敲打之意,辰砂不敢托大,复又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述说,“晚辈是被林进捡来的孤儿,自小跟他长大,幼时常常搬迁也不知何故。后来遇到小姐与公子,说是从歹人手中救下的,便按着林进的教说为他二人配药施针,直到有天晚上行至路边,林进说有歹人来袭,叫我带着小姐先逃,我不疑有他,依话办了,护着小姐逃了一天一夜。再遇到林进时,便听说公子被歹人重伤后带走,生死不知。小姐听后大哭不止,又有意寻死,万幸被我及时救下,可谁知林进得知此事,神色间颇有不耐,我才觉出蹊跷来,便私下与小姐说好,她假意顺从,我见机带她归家。可异林进一直警觉,从不曾与我银钱,也不许小姐踏出院门一步,直到一个月前,他自己老死家中,我才得以变卖细软,一路护送小姐回还。”
这番话与方才如玉所讲并无出入,但苏权毕竟交游广阔,看人也有些准头。辰砂答话时虽一直低着头,瞧不清面目表情,但两手不时捏弄衣襟,有些毛燥虚浮,且这话说得太过流利,像是已经背好了一般,可见十有八九是早就打好了腹稿,如玉少小离家,不谙世事,各中关节必有被其蒙骗之处。
而早在苏泽归家以后,苏权便仔细寻问了他们在外的情景,苏泽当时悔恨非常,诉说间两手紧攥,手心被指甲刺得血肉模糊,却也事无巨细全都说了,是以苏权不仅知晓林进确是将自己一双儿女当作瘦马来教养,也早就记住了那让心尖女儿为他品萧的辰砂。
“既如此你也是我苏府的恩人了。”苏权一副恍然大悟之态,话间比方才热切了许多,言笑晏晏的说:“听闻裕州境内起了乱民流寇,幸好有你相护,如玉才能安然返家,贤侄一路来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