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凤眼有微末之光,眉宇的fēng_liú再不压抑,尽数绽放出桃花才有的极致韵味来,息子霄眼中恍若波光流转,他当众将花九揽在怀里,看着宁郡王和永和公主,睥睨地像是君临天下的国王,“托郡王公主福,草民才能娶得阿九,此生最幸事。”
宁郡王脸色一下就难看起来,本来再见花九,他只当她是当初不屑娶的女子,而那息子霄也不过一介商贾,这两人在他想象之中,应和蝼蚁差不多,而现在一见,花九刚才说永和公主在她心里就永远都是公主,这话根本就没将他给放在眼里,故他才有那么一说,将两人当初的换嫁之事当众提了出来。
却不想被息子霄的气势给生生压了下去。
永和公主要比宁郡王有脑子的多,她刚才便注意到了息子霄,只是一直没问,眼见这会两人的浓情蜜意,以及息子霄无意表现出的那种气度,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商人会有的。
她又想起来之前有人跟她提过,说息子霄有极大的可能便是半玄,现在看来,多半是了。
永和公主眼神落在花九的腰身那双手上,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如果息子霄真是半玄,那么她就心生嫉妒了,这本是她的姻缘。
如果她当初没和花九换嫁,那是不是就能说,现今有这般宠爱自己的夫君是她的,而不会是只让她厌恶的宁郡王。
一旁的凤静瞧的津津有味,他喝着茶盏,视线在宁郡王和永和公主的身上转了圈,就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宁郡王正一腔火没处泄,听到凤静的笑声,他便更为恼怒,“凤静,你又为何在此?”
凤静实在不怎么想搭理这个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他只看着手边的茶盏很是无礼的道,“你为什么在,我自然就为什么在。”
“你……”宁郡王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得门口有一声音道——
“阿九,为何不归家?”
这声音掷地有声,带着责难,国字脸的花业峰站在花厅门口逆光处,黑须飘然,穿着青衣长衫,斯文儒雅地但又不缺乏一家之主的威严之气。
花九看着那人,眼梢压抑不住地涌起戾气,还是息子霄隐晦地拉了她一下,她才惊醒过来,然后提着裙摆朝着花业峰行了一礼淡漠的道,“父亲。”
听闻这声父亲,花业峰脸色稍霁,他抬脚走进来,估计是想坐下,但看到厅中的其他几人,连忙拱手挨个行了个礼,也就那么站着跟花九道,“你昨日回京,为何不回花家?反而无故接受别人馈赠?赶紧收拾一下,这就随我回去。”
一如既往的自顾自做了决定,花九唇边荡起一起讥诮的浅笑,她刚想说什么,却被息子霄抢了先,“女婿息子霄,见过岳父。”
花业峰眼神落在息子霄身上,不带半点感情,只那么轻描淡写地嗯了声,眼神又移回花九身上,“你将你弟弟花容弄去哪了?而且昨日我听说你一回来就欺了你妹妹花芷,可有此事?”
花九心头冷笑,她眼底也无甚温情,这一上来就责难她为何不归家,继而跟着质问花容的事,还偏听偏信说她欺花芷,如若她不姓花,她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花业峰的亲生女儿,“回父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自然便夫君在哪,哪便是女儿的家,至于花容,女儿之前在昭洲是见过,但听说他早回京了,还有花芷,昨个可是她说要我这个做姐姐的进不了花家的门。”
花九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话反正她说到了那,花业峰爱信不信。
果然,花业峰眉头皱了起来,他终于正视了一眼息子霄,好一会似乎在考虑什么,就道,“这样一个没落商贾的男子,也配不上你,你跟我回去,我重新为你择一门好亲。”
这话,便是要插手,让花九和息子霄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