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被山鬼挖断,在大树倒下的危急关头,聂小倩从天而降,抓着陈浮生的衣领,将他从山鬼的利爪之下救了出去。●⌒,.
陈浮生就像是被吓呆了似的,聂小倩提着他的衣领,飞到百步开外的一棵大树上,将他放下,他还是愣愣的,呆若木鸡的模样。
聂小倩伸手在陈浮生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事吧?”
在半个时辰之前,她于顾大嫂驮着陈玉词离开之后,与山鬼周旋了一会,见无法杀死山鬼,也就放弃了,隐了鬼身去追赶陈玉词。
只是驮着陈玉词的顾大嫂走得太快,行踪又太过隐秘,她又不熟悉地形,反而是比山鬼迟一步才找了过来。
因为赶到的时间太晚,山鬼已经在大肆屠戮,死伤遍地,她只来得及救下陈浮生一人。
陈浮生在聂小倩在眼前晃了几晃之后才回过神来,一时想不明白聂小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救了自己。
而且令他惊讶的是,这位见过两次面,看起来温婉端庄,大家闺秀一样的女子,竟然还是一位武林高手,那凌空虚度一般的轻功,似乎被妹妹还要高强得多。
如此一想,他是珠玉在前,越发觉我形秽了,听到聂小倩的问话,羞赤了脸颊地答道:“我,我没事,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聂小倩不知道陈浮生在羞愧,既然陈浮生说没事,就让他待在树上不要下去,自己则有如飞鸟投林,从树上一跃而下,持剑飘向山鬼。
事实上她即便不去找山鬼,山鬼也会找上来。
因为陈浮生开的那两枪,山鬼似乎彻底恨上了陈浮生,不依不挠的盯住了他,大有不将陈浮生撕成碎片,都不罢休的意思。
陈浮生张张嘴。想要叫住聂小倩,可慢了一步。
眼见聂小倩纵剑来去,与山鬼周旋,他在树上不由急得团团转。
有心想要下去帮忙。但鸟铳已经失落,他又被打回了原型,变成了手有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可是这缚鸡之力,只会是累赘,又哪里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应该怎么做?”
陈浮生不断在心里问自己。然后他很快从树上爬了下去。
刀剑他一窍不通,舞弄起来不伤着自己就不错了。弓弩的威力其实不小,但以他的缚鸡之力,拉都拉不开,更不用说使用。
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回那支鸟铳,利用弹药的杀伤力,干掉山鬼。
才用鸟铳打掉了山鬼一只耳朵的陈浮生,对鸟铳有了偏执一样的信心。
只不过当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从树上滑下来的时候,前一刻还在追杀聂小倩的山鬼立即舍弃了连衣角都摸不着一下的聂小倩,朝他冲了过去。
亏得聂小倩能飞。而且速度比山鬼快,才在山鬼扑杀掉陈浮生之前再一次拉着陈浮生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大树上。
聂小倩对陈浮生不好好待在树上,非要下来送死,很是生气:“你下来做什么?”
陈浮生歉意的答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聂小倩没好气的说:“既然知道是绵薄之力,就应该乖乖待在树上,不要添乱。”
陈浮生被这句话说得几乎要钻进树缝里去,羞愧难当的同时,声如蚊蚋的说了一句:“鸟铳还是能杀上山鬼的。我刚才打掉了它的一只耳朵。”
“什么鸟铳?”聂小倩听到了他的话。
陈浮生见聂小倩好像对此感兴趣,连忙七手八脚的比划着,企图解释什么是鸟铳。
官府不允许民间收藏使用火器,但陈家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在千灯县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身为陈家的嫡孙,陈浮生对火器起了兴趣之后,陈家就大打金钱计,很快就千方百计弄来了一短一长两支鸟铳。
只不过在陈家,也唯有陈浮生这样的纨绔子弟才喜欢鸟铳。即便是平日里爱好舞刀弄剑的陈玉词,也对鸟铳这样的奇技淫巧不屑一顾,让陈浮生很是失落。
如今聂小倩既然感兴趣,他当然是话逢知己千句少。
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当务之急是除掉山鬼,何况鸟铳是什么东西,聂小倩这个穿越而来的未来人士比陈浮生更加清楚。
所以聂小倩劈头就是一句:“火药在哪里?”
“什么火药?”陈浮生明显没有料到聂小倩会问这个问题,因为他以为聂小倩会问鸟铳的。
“鸟铳的火药,莫非你使用鸟铳都不带火药的的?”聂小倩说。
“哦,你问这个啊。”陈浮生从腰间的一个腰袋里面取出两个瓶子。
聂小倩打开药品的塞子,问:“就只有这么点?”
陈浮生一愣,然后指着不远处,倒毙在地上的一匹马,说:“还有,在那匹马的马背上,那个油布包袱里面全都是。”
进山谷这一趟他虽然没有带上火炮,但因为鸟铳的缘故,又秉着有比没有好,多比少好的原则,火药带了不少。
那是一匹被山鬼硬生生抓掉了脖子的马,血流了一地,恐怖恶心非常。
各种各样的尸体聂小倩都见识过不少,并没有被吓到,只是眉头微蹙,飘到马尸前,手中青锋一挥,将捆绑油布的绳子割断,提着油布包袱又回到了树上。
她打开油布包袱看了看,提量了一下,里面装着的黑火药约莫有将近十斤。
黑火药的威力自然是无法与黄火药相提并论,但在药量极大的情况下,威力还是很可观的。
“火绳。”聂小倩用绳子将油布包袱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