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热闹。
两人来到路边上,看着前方浩浩荡荡的官兵进城门,中间一四人抬的蓝色官轿,看上去威风气派。
帝都突然派大官前来,惹得百姓们站在官道两旁观望,忽然之间,只见一全身素白的女子从人群中冲出,拦住了官轿。
官兵们以为是此刻,立刻拔刀,“你是何人?!”
那女子身穿丧服,脸上蒙着白沙,跪在官道之中,在官兵们盛气凌人的气势下,显得那么弱小,那么柔弱。女子显然是吓坏了,她颤抖的身躯勉强跪好。
女子身上飘着淡淡的香气,虽然蒙着面纱,却依旧能看见他光亮的额头,白雪般的肌肤,以及那双妩媚动人的丹凤眼。站在最前方的官兵见到如此绝色之人,之前的焰气消失大半,官兵轻咳一声,道:“这位小姐,你挡着路了,还请让开,按察使大人还亚欧赶路呢。”
“我……我……”女子握了握拳头,这才鼓起勇气,她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官轿,“小女子乃孟氏小蝶,金陵人士,本一家四口安平度日,谁料却被奸人所害,父亲,兄长惨死,母亲也伤心过度离我而去,我实在是无处伸冤,这才斗胆一试,拦截官轿,只希望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孟小蝶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布来,白布上面血迹斑斑,这是她亲手写的血书!
拦截官轿一事是陈远陌嘱咐孟小蝶做的,至于那个血书,是他找人杀只鸡,蘸着鸡血写好后交到孟小蝶手里,让她带着血书去拦。官轿里坐的是张相戎,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多半会处理此事。
“这位小姐,”轿子里发出一阵男子低声的声音,“本官并非金陵地方官员,实在不便插手此事,你应该去知府击鼓鸣冤。”
孟小蝶心里一颤,这与计划的不一样,不是说只要拦截官轿就会引起里面大人的注意,然后将血书递上吗,孟小蝶一咬牙,双目含泪,哭声问道:“大人是不愿意替小女子伸冤吗?!”
轿内的张相戎也很为难,如今他已经不是大理寺少卿,不管刑部案件,被派来金陵,主要是为了郾城大水一事,除此之外,他不想再多生枝节。
现在孟小蝶一弱女子就这般跪在官道上,好不可怜,官兵们知晓了张相戎的态度,不得不硬下心来,将她驱赶,“这位小姐,你快些让开吧,这样随意阻拦官轿,可是会被关进监牢的。”
张相戎的态度被人群之中的陈远陌看在眼里,他就怕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才特意出门旁观事态发展。他看着官道上的轿子,自言自语道:“这……这张大人怎么变得如此冷漠了?他不知一直为民请命的么。”
林淼耳尖,听到了陈远陌的话,他问道:“什么张大人?”
“就是那个大理寺少卿张相戎张大人啊,”陈远陌解释道:“当初不是一老人家以为我杀了他儿子,告到张大人那边,张大人就把我抓起来审问了,你忘了吗?当初你还维护我来着。”
被陈远陌这么一提醒,林淼也想起这号人物来,他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进牢房全拜这位张大人所赐。
林淼再瞅瞅跪在官道上的孟小蝶,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了,并不是他善良觉得孟小蝶可怜,而是对比之前在帝都发生的事,那老头死了个儿子,张相戎就带着一堆官兵亲自围捕陈远陌,这回这位姑娘死了全家,张相戎却不为所动,这差别待遇未免太大了点吧。
第119章林淼发难
孟小蝶跪在官道上,见张相戎不愿帮助自己,红着眼睛嘤嘤的哭泣着,跟个泪人儿似的,引得在旁观望的男子们心里好不怜惜。
轿子里的张相戎有些为难,如果事情发生在帝都,又或者他没有皇命在身的话,他定会帮助这位可怜的女子。
“大人,”轿子外的官差低声对他道:“要不小的这就将她赶走……”
“不必,”张相戎叹了口气,心里也觉得孟小蝶可怜,便道:“让那小姐起来,然后派两个人带她去金陵城的知府那里,这毕竟是他的管辖地,我不好插手。”
“是,大人。”
官差得令后,朝孟小蝶走去,边走边劝着道:“小姐,你挡着我家大人的路,我家大人不跟你计较,这就派几个人送你去知府那边……”
还不等那官差将话说完,一阵嘲讽之话从围观人群中传出,“送去知府那边?这就是说这位什么按察使大人不想管喽?什么从帝都派来的破官,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
话传进官差的耳朵,官差立马不乐意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叫嚣道:“谁啊?!刚才的话是谁说的?!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该辱骂朝廷命官,这都皮痒痒了不要命了是吧?!”
“淼淼……”人群之中的陈远陌手底下拉了拉林淼的衣袖,当然他就是这么做做样子而已,他很清楚林淼的脾气,自己点明轿子里的人是张相戎后,林淼肯定会闹起来,“你别……”
果然,林淼根本不带搭理陈远陌的,直接抽回自己的袖子,走到人群的最前方,冷笑道:“这话是我说的,而且我说的一点都没错,”林淼说着,看向轿子那边,亮开了嗓门,似乎就是想让张相戎听见,“那位按察使曾经不是大理寺少卿么,据说铁面无私,从不判冤假错案,怎么一来到金陵后,就换了副面孔?”
那官差也不是没眼色的主,他打量了这位少年一番,见他珠圆玉润,穿着贵气,满脸的傲色,这一看就是个非富即贵的人,官差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