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老人脾气实在古怪,东一向随和给他抢白一顿也不以为意:「多谢水户先生帮忙了。不过我对园艺花卉委实不熟,真的要请您多多教导。」
「嗯。」水户这才正眼瞧了下东,然后用鼻子指着旁边的小锹,仍是没有好口气:「把这里的土松一松,今天得把所有的花苗种上。」
东拿起小锹学着水户的动作松土,他右手不太灵活,动作难免有些笨拙,水户看见了又是一阵不耐烦:「你动作这么慢,要弄到何时才能好?!」
「对不起。」东歉然的笑笑:「我尽量快。」
「什么尽量?!锦织家是给人混吃混喝的吗?!」水户一下发起怒来,凶巴巴的说道:「你这么慢吞吞的,做了半天跟没做一样,别人还以为我跟着你偷懒。」
对于水户的怒气,东脸色不变,仍是平和的说道:「我会努力的,如果少爷责怪,我一人承担就是了。」
「自然你一人承担!」水户大声地骂骂咧咧:「老头子我又不像你犯了天大的错事。」随后又低声咕哝:「真是倒霉得和你这种杀人凶手一块儿工作。」
无言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东半响没有答话,随后又扯起一抹笑:「水户先生不想和我一起工作,我求少爷通融通融,这里让我一人负责就是。」
「你懂个屁!」水户半点不领情:「这里的花花草草可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凭什么留给你糟蹋!第一天上工就迟到,像你这种没半点责任感的人有什么资格种花,还有,看看你连东西都拿不稳的没用样子,真不知少爷倒底是派工作给你还是派麻烦给我。」
水户半点情面不留的指责和反复无理的态度,要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翻脸,东却只是淡淡笑道:「水户先生既然不放心这些花花草草,那就请勉强与我一起工作吧!免得我把花草都养死了,心疼的还是你。」
没料到东不但不气恼会顺着藤儿说出这种话来,水户楞了下,大概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气得大呼小叫:「笑得真是难看,你们这种人就是一肚子坏水,专门算计别人,就算害死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水户一句话刺在东的心上,只见他眼神黯了下,手里还是慢慢地吃力的松着土,却没再答水户的话。
半天不见东说话,水户也耐不住性子,竟倚老卖老起来:「你这小子真是不懂礼貌,老人家跟你讲话当没听到吗?!回话,回话!」一面说一面竟用小铲子在东手臂上戳戳,定要闹得他没法做事回他的话才甘心。
东都快三十了,竟还给人喊小子,见这水户虽然脾气不好却十分天真,给他闹不过了,便淡悠悠的回道:「放心。瞧在你教我种花的份上,我就不算计你了,便算不小心害死你也会牢牢记着你的,水户先生。」
「你…」水户突然笑了出来:「你这年轻人倒也有趣。」随后又正色问道:「我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会这么狠心杀了琴子小姐又接着暗杀会长呢?」
暗杀锦织?!这便是锦为了追缉他而放出的风声吧!连锦织自己家里的人都这么认为,这个谎还编得真是高竿。
「我们这种人只算计在心里,外表又怎么看得出来。」东随口拿了水户刚才的话堵上他的问题,水户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话。
低头看着手里沾上的泥土,东轻声又道:「花草无论怎么种,手都是要脏的不是?!」
水户粗咧咧的嘴脸忽地换上一付沉思的脸孔,眼里闪动的精光与他刚才粗鲁的态度一点儿也不符合。不过也是别有所思的东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64
好不容易做完水户交代的工作已经是接近用晚餐的时候。东除了白天的花房和打扫工作外,锦在家时还得随时给他使唤,所以他的晚餐时间比一般人早。东看看时间,既然他的晚餐已经错过,也就回到房里把自己打理过后才去见锦。
锦见他精神虽差却是一身干净清爽,哪里知道他今天粒米未进,话里不由带了三分嘲讽:「你日子过得倒挺轻松。」
「还好。」东躬身回道。
看了看身旁的相叶,锦突然说道:「既是如此,今晚你就待晚一点儿。」那话里倒有三分不怀好意。
想起昨晚,东紧了紧眉头。
自他表情看出东心里所想,锦哼然而笑:「放心,我可没闲功夫每天应付你。」
锦既有指示,东也没能再说什么。
伺候锦和相叶吃过晚餐后,东在锦的书房外又站了几个小时,然后二人一起回到锦的房间,锦仍是不让东离开,只要他在内间小厅等着。
仍旧是站了几个小时,但时间流逝的速度不变,东却觉这几个小时好似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锦和相叶二人在房里的亲怜蜜爱透过薄薄一扇和室门全无遗露的进到东的耳里。其间锦对相叶的体贴呵护比照昨日对他的粗暴无情简直有如天壤之别。
相叶难掩愉悦快感的高亢喘吟,间和着几声锦的殷殷探问抚慰,如抽丝般,一丝一缕抽空了东的心。但明明已经空荡荡的胸口为何还会随着脑海里不断回放昨日锦的话语和轻蔑笑容而抽痛…
“相叶是用来疼爱的,而你…”
闭上眼睛,听觉却更加敏锐的捕捉到房里的轻声喁语。
「表哥…」
「叫我锦…」
「锦,你爱我吗?!」
「爱。要说几次才行!」
「天天说不行吗?!真小气。」
「说多了还值钱?!不过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