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他神色一凝,推门走出院落,到了那棵花桂树下蹲下。
武九跟着出来:“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方启灵指着树根处几个不起眼的小石子:“这里,少了一颗石头。”
“什么?”武九不明所以。
方启灵转头:“审讯石最后高喜看的就是这个方向,我跟着留意了一下,这里有一枚石子,现在不见了。”
武九连忙掏出审讯石细细看了一下,猛然站起来,神色凝重:“真的有一个小石子不见了!”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人或者旁的什么东西,在你们带走高喜之后进了这院子,取走了这枚石子。”
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的,这高喜必定有问题!
这事儿已经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八堂小队长能担的起来的了,武九匆匆往外走:“这事儿得上报主殿。”
“武九!”方启灵叫住他,“告诉九堂,看住高喜。让人查查之前检视堂要多一个长老的流言是从哪传出来的,还有高喜常去的大吉酒楼,暗地里查,别打草惊蛇!”
武九摆了摆手,匆匆的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武九的汇报直接让八堂堂主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若高喜真是探子,这件事情可就太大了。
检视堂所有人,上到长老、执事,下到守卫、侍从,无一不是经过执法殿掘地三尺般的审核才准入的,这么一个地方居然出了探子!
高喜的出现,不管是因为敌人太狡猾,还是宫内有内j,i,an,都是件让人心惊的事儿。因为能伪造一个执法殿都查不出的身份,这样的势力必定不等闲,有这么一个敌人在暗地里,对抱朴宫来说不是好事。
而宫内若是有内j,i,an,那就更恐怖了,能帮助高喜进巡检堂,此人身份必定不低。那高喜在检视堂这么多年都没漏半点端倪,单凭他一人,是决计做不到的。
八堂堂主不愿将事情想的这般严重,他宁愿高喜真的是因为知错才这般配合,更希望那枚小石子的消失不过是个巧合。
然而,最终事与愿违。
关系重大,八堂堂主将自己的心腹全部撒了出去,着重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检视堂的侍者聚集处,另一个就是抱朴宫山下小镇的大吉酒楼。
而随着越来越多的调查结果汇报回来,越来越多的证据都证明了一件事——
高喜确实是旁人埋在宫中的钉子。
“堂主,兄弟们去的时候发现大吉酒楼一个跑堂的小二今日上午辞了工后就不知去向了,和他并离开的还有酒楼里照看坐骑的兽倌儿。那小二是高喜每次去都近前侍候的人,高喜有一头逸天鳄,照顾的人就是那兽倌儿。”
上午高喜刚被抓,不多时,就有大吉酒楼的两个人不见了踪影,摆明了其中有问题,走的这般大摇大摆,毫不遮掩的,更是说明一件事情——高喜大概已经被放弃了。
“还真是干脆利落。”八堂堂主心中一寒,这么一枚能埋进检视堂的钉子,不过有了这么点儿风吹草动,就被这么轻易的舍弃了。
是因为小心谨慎,还是……手里的筹码太多?
“去,把这个送到九堂去。”八堂堂主将加了神识密匙的留神石交由身旁的心腹,干他们这一行的,速来信不过传音石。
九堂是整个执法殿中最擅长侦讯的,看了八堂信函的九堂堂主不敢有任何耽搁,连忙提审高喜。
原来不仅是最近这次,甚至连几年前检视堂里关于堂内要增加一位检视长老的流言也是高喜放出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检视长老一职。
当年抱朴宫检视堂的任务逐渐加重,现有的人手着实有些紧张。高喜便放出流言说宫内有意增加一位检视长老,自打这流言出了之后,检视堂的执事们越发尽心上进。因而萧长老几人并未阻止流言传播,反而真的被勾动了心思。
高喜为此布置了好几年,却不想半途杀出个庄云州来,致使几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但高喜并未死心,因庄云州的年龄是在太轻,他并不认为抱朴宫将他放入拓源宫就真是让他实打实的作检视长老的,只不过是来这里镀金罢了。
这样的人如何能够服众,他放出这些流言,便是在挑拨执事和庄云州的关系。这一整日无人送源宝来庄云州处也是高喜的手笔。
这么一个没有真才实学、污名缠身、又被众执事排斥的长老如何能够坐稳位置?便是拓源宫愿意供着一个虚职长老,众弟子们也会对拓源宫的公信力产生怀疑,这就是动摇根本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高喜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庄云州确实是凭借着真才实学得的这个位置,更展现出了让三位长老都位置震惊的才能,因此流言刚出就引来了萧长老震怒。
因时间短,流言的范围尚小,经口的人并不多,一个个追着过去,才抓住了高喜的尾巴,若是在让着流言传的更广一些,这源头就真的消失无踪了。
执法殿发生的一切庄云州并不清楚,结束了在检视堂的工作后便回了守拙峰。方启灵估摸着他归家的时间让人布置了菜肴,刚在院中摆好就见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要时脸上便绽开了笑容。
庄云州脚步一顿,虽对昨夜之事仍有芥蒂,可看着这张脸心底的气再多也生不起来了,只能回了他一个笑表示和解。
方启灵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接触警报后更加殷勤的道:“云州,我让人做了你最爱的菜。你也辛苦了一整日,山顶有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