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生和服务生把周倩虹送到了房间,他便走了出去,由服务生侍候周倩虹上床休息。他自己来到了隔壁房间,他头晕得厉害,和衣便躺在了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忽然接到了聂梓的电话,聂梓汇报道:“马书记(百度搜索本书名+请记住我们的网址看最快更新),七金镇石矿山刚刚发生了爆炸事故。”
马长生一惊,连忙问道:“有伤亡情况没有?快,我要具体的伤亡数字。对了,我们马上赶到事故现场。”
聂梓答应着,俩人对望了一眼,发现彼此都是脸色煞白。楚江声不停地给七金镇党委书记和镇长打电话,语气越来越凌厉,可是七金镇书记和镇长都是语无伦次的样子。
马长生和聂梓两人赶到了七金镇采石厂,发现沿途都挤满了人,有人在不停地号啕大哭,马长生直觉得两腿灌了铅一般得沉重。
“聂县长,这次事故之前,我们是进行了分工的。安全生产工作,一直由我主抓,”马长生深吸了一口气,静静地向聂梓说道。
聂梓脸色一下子苍白了,她激动地挥手道:“不,我是县长,是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人。”她立即明白了马长生的意思。
马长生却厉声地向她说道:“不,不要和我争了。现在我命令你,立即联系县人武部和县公安局,对了,还有安监局,让他们即刻赶赴事故现场,进行事故的善后工作,发掘现场,看看有没有现存者。”
陈星宇看着马长生,面色狰狞地说道:“马书记,你作为县委书记,辖区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你竟然跑到省城来了。”
陈子瑶也看着马长生,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马长生只觉自己陷入了绝望,他以前所做的一切,在这次安全生产事故中,都不值一提了。怎么办?他双腿抽筋,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跟着一声大叫,惊醒而起,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马长生伸手一摸额头,满手都是汗水。自己在梦里被吓着了。
这个噩梦一做,马长生再也睡不着了。他坐起身来,定定地看着房间里的灯火,心里乱成了一团。
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想道。跟着他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马长生掏出手机看了看,此时才是凌晨两点。这个时候总不能给聂梓打电话,让她召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议吧?
既然醒了,马长生也不再睡。他脱了衣服走进了洗手间,洗了个澡。一个澡洗过,他的脑子变得清醒多了。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之所以突然做起这样的怪梦,其实还是和自己在官场之上没有根绊有关。一旦出了大事,能够让他全身而退的后台一个也没有。何伶俐远在京城,她帮不了自己,再说,她也不可能出手帮自己。她有什么理由来帮他的忙呢?
陈子瑶和马长生之间,更多的是利用他,而且这种利用中间,夹杂着太多的qíng_sè彩。马长生不是不懂,只是他无法逃避。他能面对宽衣解带的陈子瑶说一声不吗?
不能。
而且他和乔嘉禾之间,其实也类似于和陈子瑶同样的问题。乔嘉禾做得比陈子瑶更绝。她起初准备让马长生去省委担任副秘书长,意见被否定之后,乔嘉禾再也没有和他有过一次联系。她对马长生是不是有些意见,马长生不得而知。但有件事是很明确的。那就是陈星宇始终拿马长生当做对立面。
陈星宇的态度,恰恰是乔嘉禾态度的一个折射。
如果乔嘉禾制止陈星宇,非得让陈星宇和马长生搞好关系,陈星宇敢拒绝吗?
再想到周倩虹来车站接他,提都不提乔嘉禾的名字,这越发说明这个省委副书记是没有把他马长生当作太大的一回事的。
周倩虹来接他,替他在省立大学报研究生,都是一个目的:感恩。报答他马长生在东洋时对她的帮助。除此之外,再无理由。
马长生想着,他忽然有种深深的失落。他不管做什么,做得有多么优秀,最后似乎也得不到什么太多的肯定。即使有了肯定,往往也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得不把他马长生推到前台。就像他忽然成了百河市的副市长一样。他没有谋过,更没有想过。最后这个天大的饼子掉到了他的头上。
马长生叹了口气,又微微地笑了。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吧。他马家祖坟又没有冒青烟,凭什么让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呢?
等天一亮,就要给聂梓打电话,让她(一秒记状最快更新)要立即开展对全县的安全生产大检查,真真正正抓落实,检查结果要公示。
马长生正想着,冷不丁门被叩响了,他一愣,问了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