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啊。
要不是盛宁格外讨她喜欢,她还不会特地把他带出来......
可是,为什麽心里还是不踏实?
又倒了一杯酒,并没有马上喝。
老实说她不喜欢喝酒,刚才喝两杯是装样子,最後那杯,是为了镇定。
酒杯口映出自己的面孔。
嗯,双眉挺拔......
谁说这张脸是女子?
杜清若嘻嘻一笑,忽然愣住了。
突然想起件事──
她没问问,盛宁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要是有的话......
那,那该怎麽办?
不行,不能这麽着。
杜清若霍的站起身来,大踏步的追着那个红玫离去的方向,途中拦着小丫头问了一次路,左拐右拐进了後面一间厅,一脚踢开了厢房房门。
屋里一股酒气,还有说不出来什麽东西的香味儿,混在一起薰的人难受。
杜清若满以为现在肯定已经......要箭在弦上了。毕竟那个红玫一看就是风月场里的老油条,这点手段不会没有。
可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床上居然只躺着红玫一个,两眼圆睁,一脸惊骇的看着杜清若闯进来。
他人呢?
红玫眼珠乱转,就是不出声。
杜清若心里一动,伸手在她肩後一拍。
红玫一翻身坐了起来,双眉倒竖,可是说的话却有点底气不足:你,你们到底是干嘛来的?啊?来捣乱的吧?你一个女的,居然还......还来嫖院子,你是疯子是傻子啊......
杜清若二话不说,骈起手指一划,红木床头顿时切下一块来,比刀切的还俐落。
红玫立刻闭嘴。
他人呢?
无声。
说话!
他,他一进屋就把我弄的不能动,然後说......
说什麽?杜清若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
说你是......不男不女......心理有病......
闭嘴!杜清若尖叫:他人呢?
跳,跳窗户走了。
你娘的盛小宁!居然给我来这手儿,装的还挺象!
杜清若快要气炸了,已经忘了自己可以大大方方从门走,一提气也从窗户跳了出去。
红玫坐在床上,惊魂未定。
一转眼珠,踢了一脚床下:哎,出来吧。
盛宁的小脑袋从床下探出来:走了?
是啊。
盛宁有点晕晕乎乎的爬出来,又从怀里摸了锭银子递给她:多谢你了......
红玫摇摇头:行了,你也快走吧。
盛宁试着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麻烦你了,给我叫辆车......我恐怕走不回去了......
那些酒的确是喝下去了,他又没有武功,怎麽可能把酒力逼出来,再点红玫的穴?
不过杜清若并不清楚他不会武功的事,总算把这个女人给哄走了。
凡尘12
玫红出去又进来,叫了一乘轿子。
她是巴不得的,赶紧的把这两个怪物送走。
一个女人打扮成那样来嫖妓?一个男的却对她避若蛇蝎。
太古怪,太怕人了。
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一天中遇到这麽两个人,觉得简直要老掉一岁似的。
她帮人把盛宁扶上轿,盛宁低声说了地址,轿子便抬了起来,吱呀吱呀晃着抬走了。
红玫终於松了口气,握着袖子里的两大锭银子。
进帐倒是很丰厚,可是这样的客人,以後还是不要再遇到了。
盛宁无力的软瘫。妓院的酒里......肯定还有些别的东西吧?让人觉得身上火烫,胸口乱跳,又身上没有力气地东西......
要是盛心,一定可以分辨出来......
也许,也许没有别的什麽东西,只是自己不胜酒力......
刚才上轿之前,他已经抠着喉咙摧吐过,现在只觉得身上越来越软,人越来越倦,头......也越来越痛。
不知道那个疯婆子,现在在哪里了。
是满街的在找他,还是已经回庄里了。
真是太危险了,那个女人......都不象个女人。
这时代的女人,哪有这麽泼辣,这麽不羁,这麽......
她倒是很象是......现代的摩登女郎,追求男女平等,说着个性解放......
心里苦笑,头慢慢,慢慢的垂了下去。
朦胧间,听到有人说话。
有什麽东西喂进了口中,淡淡的酸涩味,刺激着味蕾。
凉凉的......身体象是浸在冷冷的泉水里一样,知觉迅速恢复。
盛宁忽然间记起了自己的处境,猛的睁开了眼。
呵......
眼前一片淡淡的青色,是细密的云锦绸布帐子......
这是,这是先生新换的帐子啊,还是盛宁亲手挑的布料,选的款式,赶了三天的工,绣了帷带和滚边儿。
醒了?温和的声音从一边传来:身上还难受吗?
盛宁吞了一口口水。
不是幻觉,是先生的帐子,先生的床。
还,还好。
酒里有些陀罗香,还好份量不重,你又吐了大部分出来。盛世尘伸手轻轻按在他腕上,面容沈静,声音淡淡如风:好了,明早就没事了。睡吧。
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盛宁却挣扎着想坐起来:先生,我身上脏的很,别糟蹋了铺盖......我回去睡。
你房里已经让杜清若砸的稀烂了。盛世尘轻声说:别说床铺,就是块儿整木头角儿都找不着。这个丫头一向是这个脾气,不过你是怎麽让她气成这样儿的?
盛宁的脸上刹时又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