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把易唯润里外都清洗干净。
何寂一回宫,就得知出了这样大事,急急忙忙的去到太医院,就见殷永年身上只披了件罩袍,里头都还光着,神色恍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看御医神情凝重的给易唯润把脉、施针。
“殿下快回去更衣吧,这里有小的在。”
殷永年原本还不肯走,何寂只好沉下脸色说出重话,“殿下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很快陛下和娘娘都要问责的,殿下还是尽快回去做准备吧。”
皇贵妃那儿等了一夜,就是在等殷永年闯这样的祸。本来想要是殷永年睡的是个宫人或宫嫔,就能以“秽乱宫闱”的罪名将他逐出宫去,没料遭殃的是他那伴读,虽然与预想的有些不同,不过相信最终仍能达成她想要的结果。
“陛下,皇长子品行不端,居然干出奸污自己伴读的丑事来,谁知道明日会不会就……”
皇帝因为这事没有上朝,如今正气得头疼胸疼,听到皇贵妃的话更觉脑仁要炸开来,“住口!”
皇贵妃露出委屈相的闭上嘴,但是她知道事情闹大成这样,皇帝就是想偏心掩盖都不可能了,便又开口道,“辉仁宫宫人怠忽职守,容让皇长子遂行shòu_yù,杖责三十,发浣衣司服刑一月。”
皇帝捏住眉心叹气,皇贵妃赶紧给他揉肩、搥背的安抚,“陛下,别气伤了龙体,皇长子久疏管教,又是年少血盛的时候,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从今日起,皇长子不得出辉仁宫。”皇帝最后发话,圈禁了皇长子,并罚他要日日长跪于慈恩塔前反省。
易唯润烧了三个日夜,在反复的灌食汤药和扎针下才转醒过来,一睁开眼听说了皇帝对皇长子的处置,就急忙拖着身体到丹凤殿求见皇后。
“你的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就急忙来找本宫?陛下已经发落了皇长子,不会让你受委屈。”
“润儿是自愿的,并非受殿下逼迫,请陛下和娘娘明察。”
“润儿,你不必包庇皇长子……”
“润儿并非意在姑息,润儿与殿下确实是两情相悦,只是殿下那晚酒喝多了稍有失控,但绝非殿下强迫于我,请皇后娘娘禀明陛下,解除对殿下的圈禁之罚。”易唯润碰碰碰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润儿,你可想好了?”皇后有些于心不忍的问。
“润儿明白。”
qiáng_jiān变和奸,还闹得满宫皆知,易唯润的声名从此都要蒙尘,甚至代表未来他都将与仕途绝缘。
“圈禁未除,你也不方便回辉仁宫,就先在这里歇息吧,本宫即刻去见陛下。”
“多谢皇后娘娘。”易唯润又磕了个头,才在宫人的搀扶下去休息。
“……如此这般,请陛下圣裁。”
皇帝正在皇贵妃的鸾和殿用午膳,听完皇后的话陷入了沉思,“易唯润真是这样说的?”
“是,陛下。”
“唔…既然这样,就是宫人们夸大其辞导致的误会,皇长子的圈禁就算了吧!但他犯了思虑不周之错,仍需早晚在慈恩塔前跪一个时辰。”
“陛下……”皇贵妃没想到会突然飞出这一桩,见皇帝似乎松了口气,连日绷紧的面色也和缓许多,显然打算就这样原谅皇长子的失序行为。
见皇帝没搭理皇贵妃,皇后打铁趁热,“木已成舟,如今应该赐易唯润『正君』身分才是。”
“岂有此理!”皇贵妃气得将筷子拍在桌上,查觉到自己失态收敛了一下,复又开口说到,“陛下,正君位同王妃,是给明媒正妁聘进王家的人子用的。易唯润他身为皇长子伴读,不思匡正皇长子言行之职,却与皇长子私相苟合,要是封了他正君位份,传出去皇家体面何在?皇后娘娘和臣妾以后又该如何管理这后宫?”
皇贵妃字字在理,皇帝和皇后竟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皇贵妃更加得意的勾唇,“给他一个『侍君』的名号,已是昭显陛下对易家的厚爱。”
“侍君”如同“侍妾”,位份更在侧王妃之下,一个王爷可以有一个正妃或正君,两个侧妃或侧君,和无数个侍妾或侍君,皇贵妃等于是将易唯润的身分,辗压到卑微的尘土里去。未来易唯润成为侍君后,皇贵妃就有权直接对他训诫、管教,而皇帝还不能轻易干涉。
皇帝的眉心重又紧紧皱了起来,皇后则莫可奈何的低下头,皇贵妃作为太子生母风头正劲,皇帝不可能为了此种后宫之事强拂皇贵妃的意。
“就赐封为侍君吧。”
易家才刚庆贺易唯润的成年,谁知一眨眼自家的孩子就从皇子伴读变为皇子侍君,怎能不让向来疼爱易唯润的爹娘和兄长感到痛心。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皇长子真的值得你如此吗?”易唯儒在易唯润回家“省亲”的时候问。
“润儿和殿下彼此身心相属,我不负他、他也必不负我。皇贵妃娘娘想藉此打击永年哥哥,我偏偏不能让她如愿。”易唯润态度坚决,其实他心里也不无委屈,憋红了一双眼睛但并没有让泪落下来。
梅氏用绣帕拭了拭眼泪,再将那条帕子放进易唯润掌心,“润儿,你要为娘保重,宫廷里危机四伏,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更加小心。”
“娘,润儿知道的。”
时辰一到,易唯润就必须回宫,从此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的出入宫禁。离去家门以前,易唯润叩别父母,把头磕的碰碰作响。
“孩儿不孝,阿爹阿娘万望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