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亲眼所见而呈报上来的。”嬴从煜怒火根本克制不住,继续说道,“我也有派出禁卫暗中观察北疆。你认为我能那么放心蓟家握着十万精兵,在北疆那么多年?”
越说越气,嬴从煜愤恨道,“我待蓟家不薄,怕他们没落,让你娶了蓟常曦,结果呢?他们早就有所准备了!岂有此理!”
“是么?君父是真的怕蓟家没落么?”嬴城也已经豁出去了,“当初您让我娶常曦时,说蓟家世代忠良,并无二心,对大梁兢兢业业。如今呢?其实您当时说的就是假话吧,从始至终,您想要的就是处心积虑把蓟家的兵权夺过来。”
“放肆!”嬴从煜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湛箫和嬴岚也被吓了一跳,嬴岚蹙眉看着自己弟弟,不知是该劝还是闭嘴别再涂添天子之怒比较好。湛箫有些着急的说道,“城儿。”并对嬴城摇摇头,示意他别这样顶撞嬴从煜。
嬴城不再说话,嬴从煜怒道,“你贵为王爷,居然为了区区一个侧君这样顶撞自己的父亲,你的礼仪孝义都到哪里去了!”
“真是从小就被宠坏了,你是天家之子,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可以那么任性。”
“儿臣记得自己身份。”嬴城说道,“只是君父对北疆如此重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梁其他饱受战争之苦的地方也能和北疆这样。”
“你这话什么意思。”嬴从煜不高兴的站起来,从龙椅上往下走来,站在嬴城面前,“什么叫其他饱受战争之苦的地方?”
“比如说,封戟。”嬴城看着嬴从煜。
嬴从煜大怒道,“你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是大梁的一个禁地,无人敢提及。嬴从煜身为一国之君,当然知道自己国土上的各种情况。他不愿提及封戟,因为那是他的一个失败。然而现今被嬴城提起,他只觉得怒火难挡。
“简直放肆!”嬴从煜说道,“来人!让睿王回府中好好反省一下。等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你再来宫里见我。”说着,一甩衣袖,脸色难看的背过了身。
嬴城定定的看了他很久,身边宫人欲言又止。
身体微微动了动,嬴城不再留恋的从殿中走了出来。此刻,风清景好,他却只觉得仿佛丧失了所有知觉,如同一具被控制的木偶,灵魂都似出了窍。
这瞬间,他无法再掩饰心中无边无际的绝望和失落,甚至嬴城觉得迷茫,他站在空旷的皇宫内,不知何去何从。良久,他终于有所动作了。
来到刑部之后,嬴城想要去看看常曦,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那些守卫自然是认识他的,此刻做出这样的举动也只有一个缘由:国君有令,不得不从。
他们也不愿得罪这位曾经很是得宠的睿王爷,但又王命难违,只能说道,“王爷,还望谅解。”
嬴城知道这是嬴从煜的意思,只怕自己是想硬闯也难。他点头,“我知道,你们也是有令在身。只是……”话锋一转,嬴城冷淡道,“若是蓟侧君有什么差池,我必让你们千百倍的来偿还。”
“王爷放心。”守卫跪下道,“属下又怎敢?陛下也只是下令让我们先好好看守,恐怕最后如何定夺还要等到蓟老将军和蓟家二公子回来。”
嬴城皱眉,“所以说,蓟家的人已经从北疆押送回来了?”
“这个属下也不知了。只听说蓟老将军以及蓟家军被暂时控制在了北疆。”
想着再多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嬴城便沉默了下来。
一介忠臣良将竟落到这样一个下场,怎能让人不为之难过。自古又有多少人是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无辜冤死?通敌叛国……蓟家人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罪名,常曦此刻心中一定也是煎熬非常,而自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正当嬴城走神的时候,走近的禁卫说道,“王爷,该回府了。”
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嬴城眼中有些不舍,他深深看了眼刑部的大门,终是转身离开了。
回到府中后,宁祥看他脸色很差,也不见蓟常曦,便知道情况可能很不好,“王爷,侧君怎么样了?”
“这件事怕是……”嬴城遏住了未说完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宁祥,现在还有没有办法把消息带出去?”
宁祥摇摇头,“您和侧君一走,府中就被禁卫守住了,去哪都有人盯着,根本没办法。”
嬴城本想着是让人去骆清姚那里打听一下,有没有蓟老将军和北疆的最近情况。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虽然还可以自主行动,却是完全断了和外界的联系。整个人如同被软`禁,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监`视。
睿王府的变化就连赵亭筠也察觉到了,他也经常问嬴城:为什么王府突然多了这么些人?蓟家出什么事了?
可惜的是嬴城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潜意识的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也不希望赵家再被牵扯进来。
无双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不给嬴城增添烦恼,只是默默陪在他身边。
在所有人疑惑而不安的时候,沐塘更是心神不宁——自己的主子去了刑部,蓟家现在的情况又不太清楚。他简直一刻也无法停止这种忐忑。倒是宁祥天天陪在他身边,给予他一些安慰。
这两日,就在嬴城冥思苦想,打算混出府的同时,王府来了一位客人,此人正是嬴岚。
嬴岚在这种时候过来,倒是出乎了嬴城的意料。
他们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几乎已经不相往来。如今自己被软`禁,根本无法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