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龚维叶以手当扇,苦着脸回到家。
对着厨房大叫一声,“我回来了,”接下来是叫苦连天的抱怨,“热死了,热死了,这什么鬼天,真是热,摊上倒楣的公车,空调坏了,人还多,挤得要命。我浑身都湿透了。”
方琰从厨房探出头,手不停活地说道,“你回来了,冰箱里冻好水果了,先吃两口。水放好了,快去洗吧!等你出来,差不多就能吃饭了。”
“噢,”无意义的答上一句,扒了两口冰镇水果,缓缓热气,张着塞满寒气的嘴巴,“真爽。”
将水果转移到冷藏室内,边解衣服边走向浴室。
十五分钟后,换上家居服,一身清爽的龚维叶揉揉未干的短发从浴室走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偷笑着从背后抱住方琰。
“干嘛!”满手鱼血的男人闷闷地嚷道。
学着他的动作,从耳垂吻到脖颈,龚维叶深情款款地说:“亲爱的,有没有想我?”
“走开,别来烦我!”被他这么一闹腾,想不起来汤里有没有放盐了。拿起汤勺,盛出一些,尝尝。嗯,味道不错。
硬赖着不走的男人像小狗一样用脸颊轻轻磨蹭他的,双手捣乱地在他围裙下的胸膛四处游移,嬉皮笑脸地说:“太冷酷了吧!亏我还一直想你。”一脸馋样地抽抽鼻子“这什么味道,真香!”
连两秒钟的柔情都维持不到,就现出原形。方琰窝火地用胳膊肘顶他,“快滚,就知道吃!一点忙也不帮的家伙,滚一边去。”
“嘿嘿......”傻笑两声,坚持不松手。讨好的用身子碰碰他,“谁要你那么霸道,绝对不让我碰你,所以,相对的,在家事上你就要辛苦一点喽!这很公平啊!”
“你还不快出去,找骂呢!”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发泄的男人,咬牙恨恨地说。
龚维叶这次倒乖乖松开了手,站到一旁,静静看着不停忙碌的男人。虽有强力冷气,却不敌油烟和蒸气的威力,汗浸透男人的发,顺着额头下滴,一身包裹严实的衬衫、西裤说
明他一回到家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开始准备晚餐,只因自己无心的一句--“每天下午都会饿得很早,总希望一回到家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卷高的袖子,露出炸东西时常被热油溅到的手臂,曾经的白皙柔滑被一个个微小的暗黄斑点掩盖,虽过一两天会自动消失却总赶不及新增的速度。
切肉、煲汤、烧菜,一刻不停,因不太熟练虽有些手忙脚乱,倒也乱中有序,面面俱到。
没吃过一顿烧糊的米饭,没喝过一口放错材料的汤,坏脾气的男人记住了他的口味,以后每一顿都有他爱吃的端上桌。一向口味重的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道菜都随了他的心
愿--偏淡。
而就在一两个月以前,他还是个和自己一样什么家务都不会做、也不屑去做的阔少,在这个差点被他们烧了的厨房,他竟可以每天变换不同的菜色,手艺也日益精进。
奇怪的是,他之前所说的负责收拾屋子的钟点工再也没有出现过。却在每天早上都能从衣柜里找到干净的衣服。地板,桌子明明许久没有擦过,竟奇迹般的一尘不染、光亮如新。
慢慢的,他发现家里的洗衣机有潮湿的痕迹,吸尘器上沾有没清除干净的少量碎纸屑,抹布也在悄然无息的玩着失踪游戏,只有阳台上多出了几件随风飘扬的内、外衣接受阳光的
沐浴,而身边人的指腹竟常常是皱皱的......
方琰,你真会把我宠上天去,少了喋喋不休的你,总在一两句恶言相向中悄悄付出,我该怎么回报你这些潜藏深处的爱,方琰......
转过身,龚维叶拿起洗过的青菜,“算了算了,我来帮你吧,告诉我这要怎么弄。”
方琰夺过他手里的东西,嫌弃地挥着手,“行了吧你,就你那种让人吃了直犯呕的手艺,我可没兴趣再去尝。别在这帮倒忙了,再过五分钟就可以吃了,把碗筷摆好。我可不想待
会闻到你满身油烟味。”,
去--搞什么!成心帮忙还被人嫌,一脚刚踏出厨房门的龚维叶想了想又折回来,再次欺身搂上这个坚实的后背。
“又干嘛!”
暧昧的手指从男人腰际下滑,来到臀部,刻意缓慢地画着圈,挑逗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宣染qíng_sè的味道。轻柔的语速夹着瘙痒的热气直喷方琰耳膜中。“哎,亲爱的,我也是个男
人。偶尔,偶尔也让我做一次吧!我也很想要--”
不理会的闭上眼,毫无感情波动地吐出“没门,想都别想”几个字,硬是将龚维叶未完的话再塞回肚子里。
“哼,自私!”感情瞬间冷却,他猛然松开手,端着碗筷牙痒痒地离开厨房。
晚餐后散步回来,待方琰洗完澡,龚维叶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双腿,聚精会神地观看租来的影碟。
方琰将葡萄去好皮,送到他嘴边,待他咀嚼后,手伸着接住他吐出的籽,清到垃圾袋中。“这么喜欢看,那买下来好了。”
龚维叶摇摇头,“这种好莱坞片子,的确够新颖、刺激,但看看就好了,调剂一下神经,没有收藏的价值,用租的就行了。”钱,要花在有意义的地方,这是他老爸教的。嗯!
“明天我送你上下班吧!省得你每次回来都热得跟水猴似的。”
“不用,我坐公车就好。”
“我停在远一点的地方。”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