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也不能哄干,本来还能把干粮烤了再吃,现在只能冷冰冰的干嚼,老痒叹气,只埋怨我出的馊主意。
我也后悔,自己心里难受,但老痒那话我就不爱听,心说我来帮你还这么废话,骂他道:要是这点苦头都受不了,咱们就回去,不然再往山里头去,估计也得逃回来。
老痒郁闷了半天,突然说:“不对,老吴,我们这样被动的跟——跟踪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过山,要是他们顺着山头子直接往林子里走,我们不完蛋了。”
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对啊,自己想当然以为进这山的人就是要翻山过去,要是这些人真不过山,而是在附近转悠,不是给他们弄死了?
这可真难办了,又不能去问他们,我看了看前面的火光,一下子呆了。
老痒看我没主意,直叹气,想了想,说指望我算完蛋,还是靠他,他过去偷听一下那几个人说话,他们现在进山,总不会一句话也不提自己要干的事情。
我给他说的没脾气,只好同意,不过他一个人我不放心,我也跟着他摸过去。
一路走得蹑手蹑脚,不过这山里静得厉害,我们走不了多远就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老痒拉着我,示意躲在这里就行了,不需要再往前摸了。
我点点头,两个蹲了下来,屏住呼吸,听到他们正在那里大笑,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广东腔。
这真是怪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广东人也好这个。
他们在那里说说笑笑,只听有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泰叔,你给俺们估计估计,这还得走多少时间才能到?老子今天腿都快断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叫你平日里修身养性,你奶奶的只知道吃喝嫖赌,泡在女人堆里,这趟有你受的。俺告诉你,要过这蛇头山,这有路的还得走上两天,没路的那俺可就说不准了。你要受不住,现在就下山去吧,别再拖老子的后腿。”
那年轻人显然对泰叔有点忌讳,说道:“最近我是虚了点,您放心,这趟买卖做成了,俺们再也不用到这山沟沟里来了,俺们跟着王老板和李老板到香港去见识见识,也过过上等人的生活,对不?”
有一个广东口音的人就说了:“嗨啊嗨啊,没问题啊,我们说好的嘛,你们把东西搞定,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啊,这次是一辈子的买卖,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退休了。到时候香港的花花绿绿的大世界,有的是地方大把大把的花钱,这么点辛苦还是值得的嘛。”
那泰叔就说道:“李老板,你话别先说得这么满,这斗在不在那地方,可就你一张嘴巴说的,可别给我们假消息,扑空了。”
李老板回道:“哎呀,我说你这个老泰嘛,就是心眼太多了,大家合作了这么久,我哪一次失手过嘛,实话和你们说,只要去过我们这一次要去的地方,秦始皇帝的坟墓你们也不会想去挖了。”
泰叔显然不喜欢听这种套话,冷笑道:“这话我就不太信了,您也别放马前炮,话说回来,俺们的确合作很多年了,不过俺还从来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你要是没啥忌讳,就和俺们兄弟们说说,让我的兄弟也长长见识。”
“是啊,说说!”那年轻人马上附和道,“我以后也好跟我那些娘们吹吹牛!”
李老板笑了笑,回道:“哎呀,你们两个……,真是……你们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说出来恐怕你还不信。”
第五章偷听
那班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李老板说道:“本来嘛,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嘛,不过大家跟着我这么久了,我当你们是自己人了,你们既然想知道,我就说一下好了嘛。”
那年轻人马上兴奋道:“那敢情好,不瞒您说我们还一直猜呢,您是不是有什么绝活儿,一找就能找到古墓的位置。”
李老板又顿了顿,听上去也是不太愿意讲的,说道:“哪有这么神,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事情和我祖上有关,我的族谱上有这么一件事情,我说出来你们听听。”
李老板说着,就讲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是北魏时候的事情,兵荒马乱的,一天不知道打多少次仗,成年人都死光了,他的先祖,不到六岁,就得出去放牛,维持家计。
那一年,他们的村子附近发生暴乱,官兵来镇压,村里人都逃难去了,他们家里没来得及走,给堵在屋子里面,外面杀得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三天才平息掉。
他先祖战战兢兢,偷偷爬出去看,发现满地的尸体,还有很多人没有断气,他吓得发呆,忙跑去找他的牛,结果进牛栏一看,牛已经不见了,稻草里,却躺着个伤兵。
那兵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伤的已经很重了。我老祖宗当时年纪太小,也无法分辨这到底是官兵还是造反的,只看他可怜,就取了点水给他喝,还给他用布止了血。但是那哑巴伤的实在太重,坚持了没多少时间就不行了。
临死的时候,他拿出一卷写满字的麻布,交给了他祖宗,还做着手势,让我的祖宗好好保管。
可惜,他老祖宗家里全是文盲,根本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后来那年大寒,冻死了很多人,家里人就把这块布,当成布料做了棉衣。
成年后,他祖宗就给征当了兵,在南北朝的征战中,屡建功勋,后来给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