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小竹的脸颊,嗅着小竹的发香。
小竹微微动了动身子,石狮轻轻问:“吵醒你了吗?”
小竹挣开了眼睛,翻过身子搂住石狮的脖子,将身子紧紧贴在石狮怀中。
石狮躺了下来,轻抚着小竹的背,将他搂进怀里,轻声说:“对不起,没有陪你吃晚饭。”
小竹在石狮怀中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黑暗中,小竹泪光闪闪,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好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个温柔搂住自己的男人,身上,有着快要散去的脂粉香。
石狮以为小竹以睡着了,便不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小竹的长发;身边软玉.温香,却只能去外面发.泄精力,全因为身上这小妖.精总是无意识的诱.惑着自己,偏偏小妖.精伤刚好,自己也不敢让他的身体有太大负担;可是等女人在他身上四处挑.逗时,因竹儿产生的欲.望却无影无踪了。
从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孩,更想不到同性的身体会让自己产生那么强烈的欲.望,石狮自嘲的想。
对方明明没有改变,两人之间也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喜欢的感觉就是一天一天越来越多;自己生平不知有过多少女人,真正爱过的也只有珊珊一人,如今竟落入这胆小腼腆的男孩手里,恐怕是早就注定的了。
想到珊珊,石狮缓缓闭上了眼睛,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自己也不知道了。
“珊珊……”石狮无意识的轻轻叹道。
黑暗中,小竹眼睛猛然睁大,浑身一阵冰凉。
小竹身体恢复以后,石狮终于愿意带他一起出入了,本就有意雕琢他,现下定了他的地位,一切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小竹虽然内向,但学东西很快;先前在听风楼就已经将基本的读写计算学得七七八八,后来跟着石狮又学了些经商的事,再后来又让单子扬教了管理的方法,如今再来陪石狮谈生意,一切就串起来了。
小竹最喜欢陪石狮谈食材生意,在府里就经常和管家说菜的事,当知道石狮旗下还有食材生意时,开心极了。
食材生意只不过是石狮产业的一小支。见小竹喜欢,他便毫不犹豫的全权交给小竹处理——并不是为了锻炼小竹,只单纯想让他开心罢了。
这日,石狮带小竹在福临楼见了几个在岛外帮他经营布庄的管事,结束后就顺便在福临楼用晚膳。
一如既往,石狮细心给小竹夹来合适他口味的菜。小竹乖乖吃着菜,脑子中却在转着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狮,既然你有那么多产业——为什么还要做海盗呢?”
石狮没想到小竹会这么问,他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想了想,才回答:“我从前是皇亲国戚时,最讨厌的就是达官贵人们的尔虞我诈。那时我曾对父亲说过,我也有野心,但绝不会如他一般同别人虚情假意;我若为王爷,便要做到最狠,不必看人眼色,若做不了王爷,便落草为寇,光明正大做我想做的事!”他抿了一口酒,又有些自嘲:“虽然如愿做了狠毒的王爷,也做了劫富济贫的海盗,但还是不忍心看父亲的心血毁于一旦,所以在背后仍旧是志远商号的老板。”
听了这话,小竹睁大了眼崇拜的看着石狮,看得石狮一乐,伸手捏捏他嫩滑的脸颊;小竹又问:“那不会被人发现志远商号的主事就是鬼狮子的帮主吗?”
石狮轻笑着:“是乖乖拿大堆金子闭嘴帮我做事,还是冒着被鬼狮子追杀的危险到处去说嘴——你觉得这些管事会选哪一个?”
小竹恍然大悟,点点头,笑了起来:“‘兵强将智,不可以敌,势必事之’,我懂了。”
石狮看着小竹艳丽的笑颜,眼中一闪,将人抱来自己腿上,二话不说便吻起来。
一如既往的炽热如火,石狮仿佛要吞噬掉小竹一般紧紧纠缠着他的唇.舌;小竹给吻得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只能软软靠石狮扶在腰间的大手来支撑。
良久,两人的唇才分开,拉出一条y靡的银丝,石狮轻轻.舔掉小竹嘴角的丝线,宠爱地看了他一会儿以后,轻轻将他拥入怀里。
小竹靠在石狮温暖的怀里,心却难以抑制的有些伤感;每次这样的吻,总是让自己越来越沉.迷于石狮的柔情,可是他早就懂得不要对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抱太大希望。
石狮的爱,注定只属于珊珊一人,而石狮的“喜欢”——他身上总是若有似无的脂粉香——告诉小竹,这份“喜欢”要他与许多人一起分享。
也许是怜惜,也许是内疚,甚至可能是新鲜,这样得来的喜欢注定不会长久——小竹随时都做好了接受被遗忘的准备。
自己在家中排行第四,刚刚出生时也因为漂亮的长相而被爹娘特别宠爱过,但当更小的弟妹们出生后,他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身子就显得多余了;在小倌馆中,嬷嬷开始也特别重视漂亮乖巧的他,但发现他怎么也学不会魅惑男人时,就草草将他卖给周家做娈.童;周府的管家买下他都是因为他漂亮的脸蛋,以为可以献媚于主子,可带回府中后发现他生涩得不懂得任何迎合主子的欲.望的方法,便随便将他关在偏院……
他知道别人开始注意他都是因为他比其他男孩漂亮的长相,可是,这种靠外表得来的关注毕竟不会太久;他早已习惯被当做货物般买来卖去,也早已习惯被抛弃,如果想在这种宿命中不被伤害,就要学会不抱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