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在自己近前发生,但离得远远的,阿巴泰和图尔格也能看得十分清楚,眼看着清兵以经攻上了城头,似乎马上就要拿下济南城了,怎么突然一下,形势突变,清军竟然被打得落花流水一样,全面溃败了下来。而且这场景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但这个逆转发生的也太大、太快了,仿佛就是只眨了眨眼睛,一下就变成了另外一个结果,阿巴泰甚致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而图尔格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因为阿巴泰是沒见过手榴弹的威力,沒有防备,还情有可原,但自己却是在手榴弹上吃过大亏的,怎么就没有提醒一下阿巴泰,让他小心提防一点。自己还是被刚才淸军攻上城墙的情况冲昏了头脑,以为到了这一步,这支明军以经完了。只是明军是怎么把攻上城墙的淸兵给突然打下来的呢?又是一个令人百思不解的问题。不过这支明军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也确实太多少。
图尔格扭头对阿巴泰道:“贝勒,我们……”刚说了一半,就忽然停住,只见阿巴泰脸色惨白,双眼发直的盯着济南城墙的方向,呆若木鸡一样。图尔格也不禁大吃一惊,忙推了阿巴泰一把,道:“贝勒,你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阿巴泰忽然一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惨笑着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撤军……撤军吧!”
其实不用他下令,清军就以经溃败了下来,根本不可能继续作战下去。图尔格也深知这一点,因此也没有异议,因此一面命人去照顾阿巴泰,一面准备下令撤军。
这时,只见济南城的城门突然打开,无数的明军从城门中杀了出来,全部都是火枪兵,出城之后,立刻就在关城前展开了阵式。开始向败退下去的清兵射击。而清兵此时早己心无斗志,又正在败退之中,加上盾车也被毁坏了大半,根本就无法进行有效的抵抗,只能拼命的向后跑去。
而阿巴泰和图尔格都不禁大吃一惊,在攻城战中,甴其是在久攻不下而撤军的时侯最是危险,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己方士气、体力、军心都降到最低点的时候,如果是自己主动撤兵到还好些,还可以预先留下断后的兵力,但现在攻城的清军是自己败退回来,也最容易被守军杀出城来,打一个追击,虽然现在清军的主阵还有五千多人马,但被败军一冲,全军都有可能溃败。
阿巴泰也深知目前局势危急,急忙一把推开了几个正扶着自己的包衣,免强提高了声音,道:“整队列阵,准备迎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济南城上“轰——轰——轰——”几声响,原来是穆陵军的火炮又开始轰击。而清兵这己没有盾车掩护,顿时被扫倒了一大片,而其他清兵也逃得更快。
这一下到是提醒了阿巴泰,忙道:“我们的火炮呢?快开火,去打明军。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几发炮弹竟然飞跃过三百多步的距离,直接打到了清军的主阵中,用的虽然全是实心弹,但也将淸军的主阵砸开了几个口子,被铁弹击中的清兵,无不被砸得血肉模糊,死于非命。其中有一颗实心弹离阿巴泰只有数尺之近飞过,一连砸死了几个阿巴泰的家奴。
阿巴泰和图尔格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恐惧,原来明军的火炮能够打到这么远来,为什么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呢?
火炮发射以实心弹打得最远,开花弹次之,而霰弹最近。中型佛朗机炮的射程一般只有三百步左右,因此清军的主阵,就列在离城墙三百多步以外。
而商毅新进购买的八门欧州的新式火炮中四门中型火炮,要比明朝自行制造的中型佛朗机炮射程远,发射实心弹的射程可以达到六百米,也就是四百多步。但从上一次清军攻城开始,一直到刚才,商毅始终都是等到清军进入到两百多步的距离时,才下令开炮,有意压制着火炮的射程。直到开始发动反击时,才把火炮的射程完全发挥出来,打了清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实心弹是炮弹中威力最小的一种,就算打到清军的主阵中,也不过是打死几十名士兵而己。如果是在开战初期,对清军也造不成多大的影响。但在现在攻城的人马败退,而且又有明军出城追击的情况下,清军的士气以经降到最低点。这时主阵再遭到火炮的打击,清军更是开始心慌意乱了起来。
这时阿巴泰身边的几个包衣都吓得不轻,急忙道:“贝勒爷,这里太危险了,咱们还是退后一些吧。”
阿巴泰勃然大怒,拔刀在手,道:“大胆的奴才,竟敢乱我的军心。”说着手起刀落,连着砍倒了两名包衣。其他几个吓得立刻躲开几步,跪倒在地上,道:“贝勒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现在阿巴泰也无心再去理睬他们,将刀在空中一扬,道:“将士们听着,谁也不许退后半步,否则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个包衣惊叫道:“贝勒爷,那是什么?”
阿巴泰扭头一看,只见天空中火光乱舞,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有好几十个,都带着一蓬火光,向清军的主阵飞奔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这个念头在阿巴泰的头脑中一闪而过的时侯,只听“轰——轰——轰——轰——”一连串暴炸的声音传来。随着暴炸,还并射出无数的火花,还夹杂着无数的铁砂铁片,清军的主阵中立时就有不少士兵倒下。也有一些淸兵身上着火,在阵中乱蹦乱跳着,将刚要列好的阵列又给搅乱了。
阿巴泰也被几个铁砂铁片击中,幸好他穿的是三层重甲,而且离爆炸地方较远,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