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筝,你找死!”
少女一句句话语,刺激着濒临发疯的男人,逼得男人听不下去,伸手一下子掐上她的脖子。
一点点收拢,她脖子纤细,在他的大掌之下,轻易就能折断。
到底,正在发病的薄寒城,还是知道面前少女,是他自己在意的点……尽管,理智荡然无存,身体的潜意识,还在不断提醒着他。
因此,他手上克制着力道,不要再加大,免得真的失手杀掉少女!
“洛筝,不想死的话,立刻收回刚才的话!”
薄寒城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少女,声音冰冷而又彻骨。
回望着男人,洛筝只觉得身心疲惫。
明明,他距离自己这么近,偏是在这一刻,她感觉两人相隔天涯海角……也许,她从来都是不懂他的,不懂他的薄情,不懂他的偏执,不懂他的阴暗。
曾在不久前,他为她绽放漫天烟花,集齐九十九许愿灯,约定五十年看海。
她想,他真的心悦自己,才能做到这一地步。
却也转眼间,他囚禁她,撕毁她的人生,如果不答应,他就想要自己的命?
洛筝喘着气,感觉脖子被着男人大掌箍着,尽管不算致命,但是并不舒服,有种受到限制的难过。
“薄寒城,你要我死吗?”
轻轻地问着,洛筝苍白的脸上,晕染出一丝笑意。
闻言,薄寒城瞳孔一窒,手上微微颤抖,似是想从疯魔之间,挣扎苏醒过来。
临末,他仅是沉着声音,重复逼问着:“留下,不准走!”
洛筝凝着地上散落的纸屑,那是一封通知书,是她计划的未来,他轻而易举毁掉,只为把她困在身边。
然后呢,去做他的情人,哪怕说的好听,她是他心中的妻子。
可是抵不过,必须亲眼看着,他要迎娶别人的事实。
这世上,人心易变,感情最是卑微。
依着他的身份,家族安排的女孩,必然十分出众,优秀到能与他并肩。
不是她没有自信,而是不想去赌。
拿三年,或者五年,去赌一个未来,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人身上,会是一种极致的折磨。
那样的苦,她在席慕白身上尝过一回,结果还是满盘皆输。
要怎么相信,他只选自己一人,不会再对别的女孩动心……在她身上,她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优点。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他微薄的喜欢,不够支撑着她,赌上伤痕累累的心!
况且,她不做第三者,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都不行。
“薄寒城,我想,我不懂你。我只看到你的表面,从未到过你的心里,而现在……没必要了。我想去过自己的人生,没有你的人生……”
“你休想!”
洛筝还未说完,薄寒城猛地压下,令着洛筝紧紧贴着案台边缘,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
“洛筝,你哪儿都不许去,只能留在我身边!你对我有感情的,不是吗?你亲口说的,喜欢我……”
薄寒城理智几乎无存,脑海想到什么,就说着什么。
甚至于,他额上冷汗斑斑,仿佛是在忍受着不能言语的痛苦,掐在洛筝脖子上的手掌,一会儿想要放开,一会儿想要收缩,来回徘徊不定。
洛筝睫毛一垂,微微的颤抖着,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我刚才也说,不再喜欢了。”
“不再喜欢了?”
薄寒城低低的问着,脸上似是阴云密布,又似是面无表情,久久盯着洛筝。
好久,他脑海当中绷着一根弦,迫使他的手掌一点点,从少女脖子上拿下。
然后,男人再开口,眼神空洞寂寥,薄唇微微轻启:“我不信,洛筝。我不信,你能不再喜欢我……”
他知道,感情十分廉价,却是不知道,能够如此轻易收回。
想喜欢,就喜欢。
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如果真的能够,这么容易做到,他对她呢?是否能够一样收回!
脖子上的压力消失,洛筝呼吸急促,轻轻喘匀着呼吸,唯有心跳凌乱不止。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说的是真的……”
洛筝紧攥着双手,尽量平静的开口,好让自己说的话,听起来像是真的。
事实上,她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想这样。
出国留学,和他斩断关系,时间会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一年,两年,三年……总有一天,她能够忘记,平静面对他。
就连席慕白,整整十年的追逐,她都能安然放下,没有什么会是她做不到,她相信这一点!
“洛筝,我不信!我不信……”
薄寒城双手箍着少女肩膀,重复着意思,没有撕心裂肺,仅是一遍遍的叙述。
隐约间,洛筝能够感到,男人身上不明怎么回事,一直微微发颤,脸色有点难看,似是存在着虚弱。
只在这时候,洛筝没有心思,去看他的不对劲。
仅是石光电火间,想出一抹不是主意的主意,眸光瞥着一旁,厨具之中有刀,各种各样的刀具。
恍然间,想着顾长夜说过的话语,以着捅上薄寒城一刀为代价,换取母亲的消息。
从一开始,她从未想过,真的会去这么做。
如果不是这种情形,她和他走到这一步,无比僵持的情况下。
他说,她不信。
那么,她就让他相信,埋葬两人的感情!
她知道,薄寒城喜欢她,不管具体多少,他确实喜欢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