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地方该喊好,开场后听不了几句,他就在咿咿呀呀中睡着了。小粉专注的看着戏,激动处想和他说话,一扭头却失望的闭了嘴。开始分心的看时间,散场前喊他起来,看着他躲躲藏藏的先行打车离去。小粉神色黯然,一个人挤在人群中推攘着离去,搭公车回家。
后来,只要黎非在家,小粉绝对不找唐加一起看戏,而无人陪伴的日子,他便只有一人。看戏的时候专注了,可喜悦与感想,却无人分享。
认识越奶奶,小粉十分高兴,一老一少成为了忘年交,在戏曲上,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小粉唱完戏,总是高兴的跑到越老太面前请教,听他的表扬和批评。
越老太发现,小訜真是会进步的好孩子,他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坚持,用他特殊的视角去看待每一个故事。有时候觉得,这个孩子不学戏,实在是可惜了,问了他几次私事,小粉总是支支吾吾的,似有难言之隐。
这几日,小粉烦闷,总是郁郁寡欢的,越老太问他是不是有事。小粉瘪瘪嘴,在慈爱的越奶奶面前,想撒娇,想倾诉。从来都是斗志昂扬,报喜不报忧的小粉,终于耷拉着脑袋,对着越奶奶说,我字认的不多,考试成绩很差,进不去戏曲学校。想去拜师,但又不太认识人。现在的老师,没以前那么好找了,都在商演,飞来飞去的找不到人影,自然也是没有太多的耐心收个所谓的弟子,踏踏实实的教戏的。
小粉低下头叹息:“我想学的……”
越老太叹口气,不言不语。
今天早上,小粉像往常一样去了公园,越老太看起来特喜气,问他《思凡》记熟悉了没。小粉点头,越老太推他上前,让他唱一出。
小粉没有扭捏,大方的提声运气,唱的正是电影《霸王别姬》里年幼的程蝶衣唱过的那段《思凡》。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
越书然隐身在树后,从叶影中看着那唱戏的少年。
那孩子年纪不大,有着远山春水的眉目,不入戏的时候,只是个面色明艳的少年。说话叹气,有些少年人故作老成的单纯劲头,他转动着灵动的黑色眼珠,乖顺间还带着一丝淘气。有人和他说话,明亮的黑眼珠就定下了,喜欢直直的看着人,面孔认真,虎头虎脑的有点娇憨。
这是个少年!
风华正茂,可爱淘气的少年!
他大方的走进小亭,低头静默几秒,再缓缓抬起双眼。
瞬间,抓住了越书然的目光!
少年的眉目间挂上了春色,不对,这已经不像个少年了,准确的说,周围的人,包括越书然,已忘记了他的性别年纪。
他化身为削去八千烦恼为父母舍身入尼庵的小尼姑赵氏空,双手翘立着跳步上前,淡笑的目光中藏着怀春的小小心思,追着春光浮动,一步一磨着踱步唱词。
语意渐转,带上了点不甘。
跳跃成步,他唱着女儿家的心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冤家……”
他身上,竟再也找不到一丝明艳少年的影子。
这里,只有戏里的俏皮小尼姑。
昆曲行话,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小粉唱的这出戏,本就是昆曲旦角最难唱的戏,一句一动,无人对戏,大段大段只有旦角一人单独撑起,唱做功夫重之又重。他只跟着越奶奶学了几天,根据自己的理解,释放了神韵,唱的却无技巧。
之说以让越书然感到激动,只因他在小粉的眼神里,再也找不到刚才那个娇憨的明艳少年。
这正是,一个真正的戏子!
入戏,即忘记了自己。
不知不觉的,越书然走出了树影。
小粉落戏,只听有个陌生的声音,大大的喊了一句好!
越奶奶笑呵呵的招呼小粉坐下,介绍说,“这是我的儿子,越书然。”
越书然走近了过去,小粉蹭的又站了起来,口吃的你你你喊了几句,忽然意识到这样不礼貌,收回手惊讶的说,“越书然老师!”
越奶奶问儿子:“这个孩子还不错吧,给敞平当个入室弟子,你看怎么样?”
“这个,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思,这是个大事,我说的不算。”越书然笑着和小粉点头,问他学戏几年,和谁学的。
小粉神色激动,一时之间,竟无语以对。
47:雏鸟试飞[vip]
通常状况下,小粉起的比较早,会先去买早点回来后才喊醒唐加,从没耽误过。可今天,他回来晚了,甚至到了唐加要出门的时间,都还没到家。
小家伙早上出门又不爱带手机,唐加等了又等,好容易卡着点回来了,小粉却挂着一脸红晕,抖着唇用着激动的小眼神看着他,吐出个球字,唐加心肝一颤打开手臂赶紧问怎么了。
小粉哇的一声猛扑进唐加怀里,哭着喊着。
伤筋动骨一白天。
唐加脚没全好,为了接住小粉,两人打着滚倒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又遇上不开眼的了?别哭啊!”唐加上下摸索,把小家伙仔细检查了一遍。
衣服整齐,不像是有过武力运动。何况的,普通的角色哪里是小粉的对手,前几次遇到个长了色眼的,都被小粉拿来练身段了。
唐加左看右看,也猜不出是什么事,心里急的嚎叫。
小粉虽然流泪,但眼里却是含笑的,大力的搂着唐加在地上滚来滚去,笼子翻倒,球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