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忆力好,曲子过几遍就能记住,又想让花花对自己的印象好一点儿,所以他也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去演奏。
完成度还算可以,最后花花录音完之后,立即鼓起了掌声,脸上不掩崇拜,“爸比,你是怎么能做到这么厉害的?”
“花花也可以这么厉害的,不需要太崇拜爸爸。”霍斯羽摸他的头,他似乎爱上了这种软乎乎的感觉。
“是不是跟着爸比学就能变这么厉害?”花花还在追问,又宝贝似的将曲子存档,已经完全将霍斯羽当作无所不能的人了。
“是啊,跟着爸爸回国好不好?和你妈妈一起,爸爸带你见奶奶、外公、姑姐、叔叔他们好不好?”霍斯羽其实也有些担心祁芣苡放不下这里的生活和朋友,不肯跟他们回去。
祁六珈的语气很冷静,但是你能听出她话语里的不冷静,波涛暗涌,潺潺细流,大地一片荒芜,而她是突然冒尖的一朵繁花。
那么美,又那么脆弱,让人不忍触碰。
霍斯羽眼眶酸涩,四肢百骸都爬上了鸡皮疙瘩,他浑身颤抖起来,再也不想听她嘴里故作坚强的浑话,也不想深入去想她的过往,他会被逼疯的……他不想失去她,只想将她小心地,从荒芜之地里连根拔起,给予她一个无风无浪的庇护所。
“祁六珈,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真要打你了。”
霍斯羽嘶哑出声,让祁六珈微微怔了怔,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炙热的吻便落了下来,狠狠碾压在她的唇上,似乎要将泼墨的情绪全都宣泄在她身上,祁六珈有些承受不住,想要往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毕竟家里还有别人,花花和n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这一天晚上兵荒马乱。
最严重的时候祁六珈一度失去了呼吸,差点救不回来。
霍斯羽一直在急救室外面等着,听着医生和护士在里面紧急指挥,心里拔凉拔凉的,犹如坠到了谷底。
他整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不吃不喝,陈维文在旁边一直守着他,看到自家boss这副模样儿,再听着急救室里的指挥,心中也是梗着难受。
到最后祁六珈抢救回来了,但是因为情况极不稳定,她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先观察一个晚上再说。
霍斯羽并没有因此松上一口气,祁六珈被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她脸上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着,脸色苍白,完全看不出一丝生机。
只是她两颊颧骨有不合时宜的红晕,让她有一种病态又不正常的美。
“我穿得好看吗?”祁六珈顺从地过去,笑问道。
这袭长裙穿得她身材高挑,她本来就不矮,腰线再一突出,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好看,这下我们出去谁都说我们般配了。”霍斯羽恋恋摸她的锁骨,摩挲了好一会儿之后又觉得不够,低头亲了亲。
祁六珈被他弄得痒,躲着闪避开,“喂,别闹了,我们要出门了,再迟一点出去太阳都能晒到屁股了!”
“好,都听你的。”霍斯羽松手,收拾好了东西,带着她便出门了。
两人出到市区都已经差不多12点了,祁六珈坐在副驾驶座,一直仰头看着外面,车里还在缓缓播放着,复古而沙哑的声线直击人心。
“没有,你这人也太自恋……”祁六珈脸上有些发热,刚想反驳,但是霍斯羽冷不防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声音低沉,“嘘——别说话。”
祁六珈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自己脸上都要烧起来了。
“你太过口是心非了,脸上的失落都要溢出来了,嘴里还硬是说没有,还说我自恋。”霍斯羽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真是有些委屈,看得祁六珈目瞪口呆,然而不等她想太多,他整张俊脸又压下去,恋恋亲着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逃避的可能性。
祁六珈本来还想反驳,她不习惯这样和他坦诚相对的相处模式,事实上她身上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他,当他知道了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在乎她了。
只是,现在,她完全被他的热情所俘虏,已经是做不得他想,沉沦在他的火热激情里了。
她开始懂得考虑,考虑很多很多,考虑以后的事情,她能重新走路,复健得这么好,本来已经是一个奇迹,再奢想太多她怕命运转眼又将她最珍贵的东西给夺走。
她不能、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回到涧川之后她更多地是将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而没有真正融入其中。
可是,她低估了她和霍斯羽之间的羁绊,也低估了霍斯羽对她的执着——
那是一团乱了的线,任何人妄想理得清。
祁六珈浅叹了一口气,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他说明某些事情的利害关系了。
他还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