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还有莫名出现的众人,以及山海奇人的惨死,这些全都冲击着他门的价值观。
至于正道众人这边,现在大敌已死,回过头来想,他们刚才看到四名长老出手制敌,所施展的招式原理,虽然是接近“四相缺一”,但所运使的却正是妖气无误;再者他们四人对这十几名少年施行残虐也是眼前摆着的事实。
既是妖道中人、又是绝强的高手,是否要与之敌对便成了众人的一大难题。一是众人根本不了解四名长老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们过去是否有其他恶行、未来是否有作恶的意图;而且很现实的是,四名长老刚才那一手的功力之高,也让人不得不谨慎再三。
“师父,他们四人都是利用采补修炼妖术的大坏蛋”信呈知道神龙客和众人的犹豫,但他知道若不趁现在和长老们开战,机会稍纵即逝;所以立刻放声大喊,不但向神龙客和同盟会馆、特武警队等人说明,也让场上的南怀县民全都听见。
“他们残杀南怀县民好几十年……”信呈突然犹豫了一下,他看向院子里刚才还正被吸采米青.液的,一位名叫“准”的少年,然后再度开口:“不,他们残杀这个县的居民,已经几百年了!”
“各位南怀县的朋友,息壤山的另一头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境!”信呈反手指向益纬等人:“山外就是一般居民、他们就从山外来的!”
“你们被关在南怀县里已经几百年了,这几百年来,四名长老根本就没有换过!你们的父母、亲人,很多都是被他们杀的;息壤山因为妖法会日日增高,根本不会有铲平的一天!”
“你胡说!”场上守军首领牙晃大声驳斥,他同时也是户长老的亲家。
信呈的说法对南怀县民而言太过离奇,众人不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是以虽然他和信、准等人连手掀起对长老的不信任浪潮,却一直没有把真相对核心成员以外的人透露过。
“牙晃,你自己看看现在的风长老,有没有半点像你姑姑!你父亲牙见人就说他当年吃过风长老的满月酒,说婴儿的眼皮上有折、看起来很有神;你再看看现在风长老的眼睛有吗?”信呈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喝问。
“你!你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姑姑嫁进长老家之后有没有再和旁人见过面?曾经和长老结为亲家的人有没有再看过自己的女儿?四名长老的法术你们现在看到了,我敢肯定他们四人早就练成了不老不死的方法,几百年来四名长老根本就一直是他们四人,什么娶妻生子都是障眼法、都是骗局!
你们当中有谁看过年幼时的长老?有谁看过死去长老的遗体?为什么长老一直都是四个,得要前一任死了下一任才肯露面?为什么长老两家总是生男孩、总是单传?”
“因为那是长老家啊!”、“对啊,那你说为什么神要把我们和化外隔开?为什么息壤山会这么高?”、“对啊,那山神怎么说,为什么不献祭山神会降罪?”
“我就说了,这根本都是四名长老的阴谋……”
信呈这么说,在场众人一时之间竟然几乎无人相信。他质疑的这些,其实不是没人想过;但是在南怀县,长老两家人世受神灵眷顾,充满神秘禁忌和不可测的事迹都是正常的。如果有人质疑,那旁人就会用其他的神秘事件来向他证明,长老家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倒是在一旁的神龙客、元劲等人,听到信呈的说法,心底的惊疑更甚–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四名长老已经练到了不老不死几百年,还能够凭空建造这个南怀县的地景、文物;那四人的功力只怕已达“地仙”的级数。
但凡修仙者,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不论是易筋经的九转丹成,还是无相仙法的“元胎”圆满,都是在追求炼成“成仙”。
成仙的过程中会有“人、地、天”三劫,“人劫”可以靠自身修为和道友攘助去抵抗、保命;但“地劫”却必然会绝其性命–应该说“死过一次”就是地劫本身的核心。
练出元胎或九转金丹的人,可以将灵识藉托其上,在“地劫”之时,让肉身代己受劫毁灭、转世重新修炼;投胎有其风险,但如果安排得宜,或慧根尚,又复修炼得道、拾回前世智慧后,其肉身便再也不老不死、成为“地仙”。
“地仙”在仙家历史上已经极少,能够通过“天劫”考验的就更少、留下资料,说明何为“天劫”的几乎没有;即便如正道同盟这么庞大的组织,其可考的典籍里,也只说明了“天劫”是一种对灵魂的净化考验。
寻常的众生,人死灯灭、灵识随之消灭,成道者可转世、地仙不死,但根据有限的记载,通过“天劫”的“真仙”可以“与天地同化”。但既然要与天地同化,就要舍离灵魂里的杂质;炼成地仙之后,若是在天劫来临之前没有能够准备好被净化,就会在天劫的过程中被天雷给殛灭灵识。
信呈因为修为未到,对于这种高深修为的门坎不甚了解,所以想起来、说起来一派理所当然;但听在神龙客和元劲的耳中,却是惊骇莫名。
虽然这的确可以合理的解释,南怀县这里诡异的一切。但如果四名长老真的是等待天劫的“地仙”,而且一次有四名,那就算是集齐当初一奇二僧三真之力也未必能击败他们……
正当神龙客为了“要战?要走?”拿不定主意时,这大宅院里突然起了剧变–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