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很受百姓爱戴。
可是让他就这么坐着,他不甘心!
到了南疆,好像就没有一件事顺遂过。凭什么单峰能往他们身上泼脏水,他们要揭露单峰的阴谋,反倒是不行了。
“我就不信,还找不到证据了?只要他做过,必然有蛛丝马迹留下。”余杭亦信心满满。
池清却不以为然:“你去找证据,需要几天?”
“三天。”其实余杭亦还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呢。不过只要他下定决心去找,肯定难不倒他。三天不是他给自己的压力,是难民给他的期限。
“何必费那个工夫,不是每个案子都要把他查的明明白白的。”池清道。
余杭亦舔了舔干涩的下唇,突然明白过来。对啊,他何必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就像他们被泼了污水,池清毫不在意一样,百姓虽然喜欢听和传谣言,但是更相信事实。池清发放粮食救了一城的百姓,那么之前关于他们抢粮食的谣言就会被人忘在脑后。
所以,他们不必费尽心思去查出真相,然后公告天下。只要单峰和羽族人联手,攻打池清,自然就能让人看穿他的真面目。他是皇帝的人,不管皇帝有没有参与,倒时往皇帝身上一扯,那么池清造反可谓是顺应天意民心了。
池清真是打的好算盘!
余杭亦撇撇嘴,好吧,他承认,有时候,他是性子急了些,不如池清静下心来想得更为谨慎全面。
不过他还是坐不住。
“等着他出手打我们,还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不打,让羽族耗着我们,那就麻烦了。所以我们也不能闲坐着,等给他们找些麻烦,引得他们来打我们才是。”余杭亦笑道。
“嗯,你尽管放手去做吧。”池清把碗碟收好,端到圆桌上。“不过,只能在胡连城和浮崖城里转悠,不要往东走,更不要去西南。”
“知道了。”余杭亦穿好衣裳,想要弯下腰穿鞋。他的腰难受的弯不下去,脚又抬不起来,费半天劲也穿不上。
池清抢过他手里的鞋,跪在地上,给他一只只穿好,末了,还将他的衣摆放下来,将褶皱弄平。“以后别糟蹋衣服,让冯罗给你每日换洗,这衣服太脏了。”
余杭亦在池清跪下的时候,他愣愣的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这不是池清第一次跪他,可他就是紧张,而且还有股子虚劲。
他不想承认,但是在他心里,池清确实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比朝堂上高坐在龙椅上面的人还令人不敢直视。
尽管他已经敢在池清面前随意放肆,甚至这个时候他可以毫不畏惧的抬脚踹池清的脑袋。可是他还是敬佩池清,不管是池清打仗的才华,还是池清能放下开国公世子的身份,上战场厮杀的举动。
“发什么愣呢。下来吧,这么脏的衣服,别把我的床弄脏了。”池清故意逗余杭亦,意料之中,后者恼怒的踹了他一脚,踢在他的右肩。
余杭亦踢完,忽然又想起来件事情。他咳了声,脸色不大自然:“对了,上次你的伤,嗯,怎么样了?”平日里池清永远不会露出受过伤的模样,总是安静坐在高位,让人琢磨不透。
池清摸了摸伤口:“早就没事了,一点小伤而已。”
对啊,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只是差点死了。余杭亦站起来,要往外头走。池清却拉住他:“怎么想起来关心我了,要是担心,昨晚为什么不好好看看?你脸红什么?”
“你管我。”余杭亦以手做扇,狡辩道:“太热了而已,天怎么突然就热了?”他一副小身板拿不出手,怎么好意思看池清的?而且他被压倒,被折磨的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再研究池清的身子长什么样?
余杭亦走到门边,也不回头,吭哧吭哧道:“你没事就好了,早点上战场,早点造反,磨磨唧唧的我都替你急。”
这话说的池清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压倒余杭亦。他又忍不住逗余杭亦,声音带上几分哀怨:“白军医说,我的手即便是好了,也不能再过分用力。也就是说,最好,还是别上战场的好?”
“什么?”余杭亦震惊。不能上战场,那池清这个大将军做的还能有什么意思?躲在帐篷里,看着别人去痛快厮杀,去保家卫国,去建功立业,那是文官,不是武官。
余杭亦转过身,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个神一般的池清,也会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池清不是常胜将军,他也是凡人,会受伤,会脆弱。
他往池清的方向走了两步,不敢相信地跟池清确定:“真的?”
“我不会骗你。”池清点头。他是在逗余杭亦,但是这是真的。白冠嘱咐过他,他的胳膊不宜用力。
余杭亦低着头,胸脯急速起伏。他接受不了池清会这样。他幻想过池清被他一铁锹拍死,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一直把池清当做无所不能的神。
“别担心,我也不喜欢亲自出战,有你们替我冲锋陷阵便可。”池清看余杭亦神色不对,忙出言安慰。他心里又慌又高兴,慌的是怕余杭亦闷闷不乐,高兴的是看到余杭亦闷闷不乐。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人的嘴角忍不住高高飞扬起来,余杭亦真是他的克星,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拿下。
“嗯。”余杭亦郑重地点点头:“你善于排兵布阵,你只管出了主意,我可以上战场替你冲锋陷阵。”他是池清的属下,当然要为池清效力。他总不能,跑去替皇帝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