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怎么回事!”顾楚年抓起他的衣领,厉声的问道。
“贤妃因小产,抑郁气结,加上身子本就单薄,所以……昏迷不醒!”
太医低着头不敢看向顾楚年,弓着身子不敢看向他。
贤妃流产了?
“你说什么?贤妃的孩子没有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顾楚年的脸色暴戾,揪住跪于地上的太医的衣襟,将他从地上凌空抓起,脸上杀意竟显。
“你给朕再说一次,书儿怎么了?”他狭长的眼眸似吃了火药一般,声音也在颤抖,我顿时觉得有股可怕的压力由四面八方迫来。
“贤妃娘娘的孩子没了!应该是几日前的事情了!皇上饶命啊!”王太医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字。
顾楚年猛然顿住,脸上一片暴戾之色。“几日前?难道贤妃小产了,整个皇宫就没人知道?”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王太医着实吓得不轻,立时伏跪在地上,枯瘦的身子竟有些颤抖。
“你胡说,来人,将他和丽景轩的奴才们给朕压进地牢,待事情查清后再行发落!!”我本想求情,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看着战战兢兢的妃子一个个都僵硬的跪坐着,屏息不语,想想自己的境地,不由得低头苦笑,同样都是命,人不同命便是不同的,更何况自己此时去求情,不亚于火上浇油。
只是幸好,顾楚年他不是嗜血之人,即使在如此愤怒之时竟没有血光之灾。
他不再言语,靠在软垫之上,沉默的吓人,屋里众人都僵硬的跪坐,我罢了罢手,吩咐她们下去,命令他们不许将林妃之事弄得闲言碎语。
众妃一听此言,立即整齐的扣头行礼,而后缓缓退出。
我静静的站在床畔,看着床/上的林梦书,想起那日她在未央宫一副满足的样子,我想她知道孩子流产只是定然是很伤心的吧!
虽然我还没有怀孕过,甚至……甚至为人妻子都不会,但是我亦能够理解一个女子为心爱的男人生下孩子的那种心情,可是如今
我心中一骇,远在阳羡的林将军知道此事么?林睿早于我们回宫,那么这件事情他知道么?
若是他知晓的话,之前怎么会没见他脸上有一丝哀戚?
可是贤妃就只这么一个哥哥在身边,若是遭此大难,定然会找自己的哥哥倾诉。
顾楚年在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时时不能镇定,直晃得我头发晕,已是初夏,外面到处是清鸣的蝉声,扰得我也是心烦意乱,吩咐龄官去打了一盆水来。
“皇上,擦擦脸吧!”
他接过侵湿的毛巾,随意的擦了擦,接着又将手上的水珠擦干,他的手指修长,柔弱无骨,很是好看,但是被阳光一照,有些苍白,见他神情恍惚,我便不多说,退身下去。
沉沉的牢门打开,一条蜿蜒阴湿的道路直通每个牢房,我不是第一次进来,天牢里空荡荡的,水声滴答的回响,生锈的火盆里燃着不多的炭屑即使是白天,也只是微微的看的清楚,一股股浓郁而又恶臭的味道久久不散,人间地狱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