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约会吗?他有点羞赧的想,应该算吧。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他内心的想法,林谦益忽然说:“早就想跟你约会,没想到因为别人才能有这个机会。”
宣宁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如果林大哥想,可以直接找我啊。”
林谦益很高兴得到这样的回答,嗯了一声,又想起一件事来:“刚才那个姓江的小子好象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啊”宣宁一下子紧张起来,话说得语无伦次,“你要是被人知道的话是不是会很糟糕?江磊他看到我和你在刘园路了!不是现在,是之前。他那时候和我关系挺差的,还专门找我问我是不是同……同性恋,我想不能影响你的,所以就否认了。不过后来我跟他关系变好了,这事他也没怎么提起。江磊他应该不会随便说出去……”他的声音低下来,“唔,下次要不要叮嘱一下他……”
“用不着。”林谦益及时开了口,他现在才明白宣宁的想法,原来那一次听到他说不喜欢男人,是为了自己。他看着宣宁着急的脸色,心头的爱怜怎么都忍不住,只想把眼前这个人抱在怀里,“小笨蛋,别说了,用不着。我林谦益想做什么,从来都不需要顾及别人的眼光。哼,敢说三道四,也得先想想后果会怎样。”
宣宁偏了下脑袋:“那要是你爸爸妈妈呢?”说完才发现自己好象提到了太过深入的问题,连忙补救,“我只是随口说说,林大哥不要介意。”他迷迷糊糊的想,现在这个阶段好象还不需要考虑家长吧。
却不知林谦益巴不得他考虑:“我爸管不到我,再说家里我大哥早结婚生子了,有他照顾我爸妈情绪就够了。”
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似乎真的可以不用介意旁人的看法。宣宁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话题被轻而易举的转移到旁边摊子的器物上,林谦益看到一只瓷瓶,走过去拿起来看。
“是什么?”宣宁问。
“一只元青花的瓷瓶,你摸摸。”林谦益也没说对瓶子的看法,就递给了宣宁。
宣宁接过来,这次他没有动用自己的异能,决心先用手摸一摸。一下子,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破绽,不由的抿起嘴巴笑:“林大哥,你是不是早确定这是假的啦?”
“哦”林谦益挑了挑眉。
“先说圈足吧,元青花的圈足是有讲究的。像大盘和罐子一类的,都是大圈足,瓶子的则与瓶身大小成比例,这点倒没什么不对。不过大瓶和玉壶春瓶通常是深圈足,小一些的和罐子是浅的。像这只的大小,明显属于中小瓶一类,它又不像小盘偶尔会有深圈足的,却弄了个深圈足出来,这不是不伦不类么?再说中小瓶多是宽足墙,这个也不是。而且一般足端应该是双面斜削的两面坡,当然也有单面斜削的,但这个却搞的是平切足……说起来破绽太多啦。”
宣宁说的头头是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把摊子旁边其他的客人都吸引过来,纷纷竖着耳朵听他讲。
“大部分的元青花都是砂底,这个却是釉底。倒也不是说釉底就一定是假的,嗯……我记得老师有讲过,在河北博物馆里就有一只元代的狮子戏球纹八棱青花玉壶春瓶是底部上釉了的,但我想这儿不一定有这么巧吧?”
“您说的是!”
宣宁微微一愣,发现插话的声音很陌生,他有点无措的朝林谦益的方向转过脸。好在下一刻,林谦益的手就覆了过来,带着极大安抚的力道,落在头发上面,让他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朝说话的地方笑笑:“这都是我的一家之言,您听听就好啦。”
“您继续您继续,我看我们还是用耳朵听就好了。”那个声音也有点不好意思。
宣宁连忙摆手,“我看不到,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哎!别啊,我们都觉得您说的可真好!”
“是啊!小兄弟你继续讲吧!”
“哈哈哈,我觉得我们可以专门弄个凳子来坐着听!”
林谦益的眼色渐渐深沉下来,放了瓶子拉起宣宁转身就走。他很高兴看到宣宁刚才说话时的样子,宣宁一定不知道,这样的他有多吸引人。仿佛上好的瓷器终于被逐渐抹去岁月带来的尘土,露出温润、厚重而又充满了光彩的本质。
看着他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时,林谦益也为宣宁感到骄傲:被父母放弃也没关系,你有我。
可是在人越来越多以后,林谦益不乐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大男子主义的时候,明知道他的宣宁是最最好的,却恨不得把宣宁遮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只有自己知道才好。
“林老板!”
宣宁停下脚步,耳朵动了动,那个声音似乎又大了点,在嘈杂声里更清楚起来,他拉拉林谦益的袖子,“林大哥,有人在喊你。”
“理他呢。”林谦益可不愿意让别人来打扰自己的约会,“这儿我没什么熟人。”瞥眼过来却看到宣宁额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他放慢脚步,“走热了吧,要不我们回去,等天凉快了再出来逛。”
宣宁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刚才喊林谦益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那正好啊!林老板您好!这位小兄弟也好!既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