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熊孩子,一定要告诉他家长!”负责经济特别行动署部分网络防火墙的盛渺气哼哼地嘟囔。
“然后我们乔装成森林警察过来看情况,正好看到你们正在躲避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于是帮忙把那些人吓跑了。”老秦解释完毕。
兔兔晃晃手里的对讲机:“我是森林公安通信中心的接线员。”
“了解。”杨天河点头,将目前的状况解说一番。
兔兔的脸上浮现担忧,问:“墨狐狸他不会有事吧?”
“别担心,咱们这就上去看看,盗墓贼们发现有森林警察巡山,应该已经跑了。”杨天河说。
几分钟后,他们跑到刚才地老鼠盗墓贼休息的空地,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季富昌。季富昌胸口满是鲜血,身下一滩干得差不多的水迹,散发着刺鼻的尿骚味。
乔阳见状,猛得顿住脚步,眼前发黑,伸手扶住一棵树,耳边一阵轰鸣:季富昌死了他、他是被我害死的……
胃里一阵搅动,乔阳被血腥味和尿骚味刺激得想要呕吐,下意识捂住嘴,却听率先跑过去检查尸体的陈洋说:“他还活着。”
“啊?”众人一愣,纷纷上前。兔兔拉拉惊魂未定的乔阳,温声说:“别慌,他没死。”
陈洋扯开季富昌满是血迹的上衣,就见那衣服烧焦了一圈。季富昌的左胸口有一大片严重烧伤的痕迹,不过没有弹孔,没有贯穿伤……他虽然脸色白得像死人,可胸腔微微起伏,还在呼吸。
“喂,季富昌,醒醒!”乔阳过来蹲下,拍拍季富昌的脸。
几十秒后,季富昌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围住他的众人,虚弱地开口:“我……哎哟,疼疼疼,我被子弹射中了!”他抬手想摸伤口。
“不能碰,你被烧伤了,小心感染。”陈洋拦住他的手,“怎么回事?”
“我、我……”季富昌忍痛回想了一下,大叫:“啊,是韩墨,他开枪打我!狗娘养的,他想杀了我!”
“他如果真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迷弟教授不屑地哼了一声,用手指沾了一些衣服上的血迹捻了捻,竟然将血迹搓成了一个小泥球。
“这是怎么回事?”兔兔惊奇地瞪大眼。
“墨狐狸射的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教授说,“我跟米国一个实验室的科学家下棋赢来的一颗特殊的橡皮子弹。”
“橡皮子弹?”
“嗯,”教授用中指推推眼镜,“大家都知道,橡皮子弹虽然被叫做非致命性武器,但近距离射击也有几率致死。橡皮弹头虽然不像金属弹头那样会爆开插入人的内脏,却同样可能穿透人体、烧伤内脏、造成大出血。跟我下棋的那位科学家是和平主义者,他想,能不能把橡皮子弹彻底改造成非致命的?于是他制作了一枚特殊的橡皮子弹,其橡皮头极容易升温变形,一旦撞上目标就会炸裂为液体分散开来,只有冲击力,没有贯穿伤。”
“却有烫伤。”兔兔吐槽。
教授摊手:“没错,他没办法解决橡胶弹头液化时的高温,不过幸好局部烧伤不致命。他把这项发明交给实验室的boss却认为这种发明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只是哄小孩的垃圾,谴责橡皮子弹有几率杀人的人权人士,同样不会接受百分百把人烫伤的特殊橡胶弹头的。我的棋友因此备受打击,干脆进一步减少了子弹里的火药量,并填充了一些拟血物----一种加热后就会变成血液的固体----把这个特殊的橡胶子弹彻底变成了哄小孩的垃圾。然后他跟我下棋输了,将那颗子弹送给我。恰逢墨狐狸的生日,我就把它当礼物送给墨狐狸……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还用了。”
“老秦知道韩墨有这颗子弹吗?”乔阳问。
“不知道,墨狐狸都是私下偷偷拆礼物……”教授回答。
“那老秦就以为韩墨真的杀人了”乔阳对杨天河说。
杨天河点头:“嗯,他应该没有起疑。”
兔兔低声说:“我还是不能相信老秦要害墨狐狸,他那么疼爱墨狐狸,还总教育墨狐狸要像他爷爷一样讲原则、讲义气。”
教授揽住她的肩,无言安慰。
杨天河一挥手,吩咐手下:“陈洋、盛渺,你们带季富昌下山就医,联系经济特别行动署的其他同事和本地公安求援。”
“是!”
“等一会……”季富昌感觉胸口没有那么疼了,举手发言,“我不想走,我还有问题。”
“你说。”杨天河低头看他。
季富昌脸上写满茫然:“听你们的意思,韩墨刚才故意用一种特殊的子弹打我,开枪之前他就知道我绝不会死?”
“对。”乔阳蹲在他身边点头,“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急情况?”
“哦,是挺危急……”季富昌咽了口唾沫,“地老鼠的人不知怎么发现有人用脚印留记号,从后往前一点点排查,眼看要查到我,我就很慌,忍不住一直看韩墨让他拿主意,谁知他掏出枪来对着我,逼问我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