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件事,立马成为了早川高中的热点话题。
赵老师的妻子本来还拉着副校长不肯走,这一听到凶手自己也死了,顿时安静了下来。而十班的班主任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非要见甘孟宇的尸体,仿佛不见到尸体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般。
甘孟宇的父母是在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赶过来的,一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尸体,母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父亲一直在一边叹气摇头。
楼涧被景一渭拉去凑热闹,他只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就认出来了,他是当时一起在校长室接受审问的人,至于是第几个,他记不清了。于是问景一渭:“他是第几个?”
即使不用解释,景一渭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淡淡说了一句:“最后一个。”
“果然是他吗?”楼涧喃喃,随即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人群,他看到了赵老师的老婆。她依旧是穿着那件天蓝色的孕妇装,双目有些空洞呆滞地看着眼前那个已经咽了气的男生,一双手无意识地攥紧。
甘孟宇的母亲已经听旁边的人说了他儿子杀了老师一事,一边抱着他儿子湿透了的尸体,一边哭诉:“他一直那么乖,怎么可能杀人呢!一定是被别人指使的啊!他那么乖的一个孩子啊!”
楼涧旁边的一个学生也叹气说:“甘孟宇平时看着那么安静的一个男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尸体运到学校来,只停留了一会儿,立马就要送走。围观的学生被赶走,上课铃响起,校园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只不过每个班里恐怕还是安静不下来。就比如高二三班。
“我的妈呀,这大晚上都要吓死吧?”
“怎么会跳河啊?跳河怎么也不选一条干净一点的河啊?那条排水河不是倒垃圾的吗?”
“你放屁好吗?那条河之前是很干净的,都是被你们这些人倒了垃圾,才会变臭的!”
“喂!什么叫我们这些人啊?我从来没往里边倒过垃圾好吗?!”
“我说的是你们这样没素质的人!”
“你才没素质!你全家都没素质!”
“是不是找打?!”
“来啊!”
楼涧:“……”
景一渭默默说:“如果他妈妈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这个孩子可能真的疯了吧。”
楼涧想了想,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出声了:“那个……其实有的孩子在别人面前跟在父母面前是不一样的。”
景一渭讶异地看着他,想问什么来着,后边的胡竣然忽然多此一举:“我可是见过的,你在你妈妈面前真的是,那叫一个乖啊,可能所有的父母都以为他们的孩子很乖吧,不过真的是他们以为罢了,说多了,就是他们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其实他们的孩子跟他们想的根本就不一样呢。”
楼涧:“……”
景一渭这次没有跟着一起损他,反倒是一把揽过了楼涧,笑嘻嘻说:“在妈妈面前乖一点,妈妈才会放心你嘛。”
楼涧总算是心里好受了一点,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他不自首的话,恐怕很难查出他是凶手。他是为什么呢?还有,既然他是凶手,那就说明他的证词是有问题的了。”
景一渭依旧保持着揽着他的姿势,回答他:“他的证词有问题的话,那说明前边两个人也有问题。”说完,他朝他挑挑眉,“他们的证词是什么?”
“倒数第三个出来的说当时厕所里边有他们三个,还有一个赵老师,赵老师刚刚从隔间里面出来。最后一个,也就是甘孟宇说他不认识赵老师,但是看到了前边两个打了招呼,因为打了上课铃,没怎么在意,所以出去了。他们三个异口同声说当时老师是没事的。”楼涧顿了顿,继续说,“后来,校长问甘孟宇是否确定他走的时候老师还活着,他有些紧张了,说确实是记得没事。”
景一渭微微皱着眉:“他们三个互不认识,既然甘孟宇杀了人,不可能没察觉的。不然,就是甘孟宇替人背锅了。”
话音一落,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声音:“搂这么紧搞什么呢。”
景一渭这才放开了楼涧,楼涧经他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刚刚的事,反应慢了半拍,连忙端端正正坐好了,不知怎么的,脸上有些发热。班主任从后边走过来,脸上带着忧郁的神色,长长地叹了口气:“诶——”
景一渭没察觉到楼涧的窘迫,继续凑过来,悄声说:“看他怎么说。”
班主任上了讲台,摊开了课本,又叹了口气。前排的一个同学问了:“老师,你怎么了啊?”
班主任看了一眼这个聪明的孩子,终于肯开口了:“十班的班主任,我们私底下关系还不错呢,她跟我说,怎么也不相信是那个孩子做的。”
楼涧想了一下刚才景一渭说的话,如果甘孟宇是替人背锅,那么真正的凶手是谁?只可能是那八个人之中。如果甘孟宇不是凶手,那么剩下来的脱不了嫌疑。要么是共犯,要么,他们还在包庇其他人。
只不过,他们互不认识,到底是在包庇谁?
“现在这个事情终于结了,校长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你们不知道,校长这个月可难过了,白头发多了好多呢。都是被你们给操心的。”
楼涧脑子里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在想,从叶纪清跳楼开始,直到今天,这个忽然出现的甘孟宇的跳河,他一遍遍过了好几次,脑子里边忽然闪过什么片段。
他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