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这短短一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几乎让他也折服于李少卿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只不过他头脑尚还算保留一丝清醒,知道继续装难受,否则人家回头让师弟去探望师兄,岂不糟糕!心折的同时,脑海中同样也闪过一丝疑惑,这样出众的人物,是怎么会同裴楚一水火不容的呢?
李少卿一走,他的那些同窗友人同样也慢慢散去,先前被打的那位士子见躺了一地的高家护卫奴仆,也颇觉解气,冲着依旧在发愣的高琪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曹锟才挺着个大肚子姗姗来迟,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李汝璜见了他一副好似刚赶了十八里路,里外湿透的样子,也免不了忍俊不禁,再暗地里将周围几人同李少卿放在一起比较,不由摇头叹息。起步将神游天外的高琪拽了回来,几人一同来到裴楚一面前,免不了一阵寒暄招呼。
刘小刁的危机一经解除,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于是拒绝了裴楚一立刻看大夫的要求,站在原地一一见过他京城的几位朋友,待他们自我介绍完毕,才脱出裴楚一的怀抱,朗声道:“小弟弥小雾,初次见面,不甚惶恐。”
李汝璜最先做出反应,他瞧着刘小刁啧啧两口,毫无顾忌的冲裴楚一说道:“小侯爷那里找来这么一个标致的人儿,你将来要是不要了可别急着打发走,送到我府里来吧!”
裴楚一听完立刻一惊,慌忙吼道:“云阳侯慎言,玩笑不可乱开。”说罢便偷偷的、焦急的去注视刘小刁的反应。
李汝璜这下惊讶了,裴楚一居然会叫他云阳侯!平常这位小侯爷可都是直呼其名的,再瞧他的样子,难道这次是认真的?他不禁重新关注起面前的刘小刁来,只见这孩子自始至终都一脸微笑,并未对他的话做多反应。不由啧啧称奇。
“外面太阳这么毒,你们怎么还不进来。”曹锟躲在门檐下方擦着汗,众人一看他的样子,连高琪也忍不住发笑,赵桐更是笑开了怀,一行人这才返回先前的包间。
之后无外乎吃饭喝酒,只可惜听思曲不在,闹了先前的那一阵不愉快,高琪最先告辞,不久之后云阳侯府的家人又来报,说是小妾难产,李汝璜也不得不赶了回去,龚家兄弟则是不胜酒力,闹了一阵吐得稀里哗啦,据说龚府大夫人正闹和离,两人不愿回家,曹锟只好派人将他们送去龚家在外城的一处别院,倒是赵桐闹的最欢,一直邀着裴楚一喝酒,只不过裴楚一此刻眼里只有刘小刁,对他懒于应付,赵桐一气之下,也起身告辞。一干朋友,最后居然只剩下个胖子曹锟。
裴楚一本就嫌这胖子多事,不想前来赴宴,今天来了又无巧不巧的碰上了李少卿,闹的心情不快,被赵桐灌多了酒后,便说话有些怨怼。
“曹胖子,最近你天天泡在桂园,你爹怎么也不管你了?”
曹锟心知自己今天好心办了坏事,看看高琪走的时候的眼神就知道了,可他那儿知道李少卿今天也在这儿呀!
曹家虽然巨富,但他父亲一共生了十几个儿子,他虽然为长,可嫡母早丧,今后如想顺利继承家业,免不了要依靠眼前那几位朋友。裴楚一功夫最好,家世又高,他是最不愿得罪的,只得老实答道:“新近本家一位叔叔在杭州身故,又膝下无子,家父身为曹家族长,除了要去杭州吊丧外,还需在族人中挑选出一人去承继财产。”
刘小刁听完,心里咯噔一下,仔细观察起曹锟的眉眼,实在无法从样貌中分辨出哪怕一丝杭州那位曹员外的影子,便试探问道:“曹兄的叔叔可是曹炫?”
“你怎么会认得他叔叔?”裴楚一连忙一问,曹家中人,声名可都不怎么样。
刘小刁不明白裴楚一为什么会这样紧张,但他观察曹锟的神色,见他也同样在等待他的回答,便心中确定,当初被他一剑挑死的,确实是眼前这个胖子的叔叔。赶忙补救道:“我怎么会认得,只是当时在杭州,满城都在议论,据说动手的是杭州城里一个势力颇大的水帮。”他故意往广阳帮上面引。
却不想曹锟立即摇了摇头,断然否决道:“并非如此,凶手另有其人。”
“可有线索?”刘小刁接着问道。
曹锟正想开口,却被裴楚一一下打断。
“小雾,你真的认识……?”
“不不不,我只是随口问问。”刘小刁急忙撇清,但曹锟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他原本仍有些担忧咫尺之遥的李少卿石守义,本就不欲多待,此刻见时机已到,又假装昏聩的说道:“裴哥时候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虽没有说要回去,但跟告辞无疑。
裴楚一其实早就想走了,只是碍于曹锟的面子,如今自然正和他意。
曹锟人虽生的肥硕,脑子可一点不迟钝,自然不会傻到开口挽留,客气了几句,恭送两人离开,临末了还特意指点一条近路,马车都停留在桂园的后墙,走侧边的小门可以直接坐车离开。
刘小刁自然是觉得越早离开这里越好,左拐右拐之后,穿过最后一道长廊,那小门果然出现在视野之中,出到门外,裴楚一当先出去唤来马车,将他留在了原地。
眼见马车缓缓接近,刘小刁正想舒一口气,谁知身后的小门突然钻出两个人来,当先的李少卿看见他微微一愣,便立刻转头招呼向另外一名身穿长衫布衣的青年男子,说道:“石兄,你说巧不巧,你师弟……”
刘小刁转身欲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