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自家老爹这么一说,凌二公子正想开口叫人,谁知抬头一看,当即就有些傻眼了,这一声伯父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其实这也能怨凌家这位二公子失了礼数,怪就怪在何步尧长的太妖孽了,明明跟凌景是同辈的人,可两人要站在一块,说他是凌景的儿子恐怕都没有人不信。
好在凌景似乎也没心情在这儿听自家崽子跟情人寒暄,见他叫不出口也不勉强,摆了摆手将刘小刁招了过来,然后吩咐道:“为父跟你黄伯父有事要谈,不想有人打扰,他是你伯父的儿子,你代我好好招呼。”说完也不待回答,便急匆匆的领着何步尧往内院走去。
凌熹听完大喜,待自家老爹一走,立刻恢复成刘小刁初见那时没有拘谨的样子,只见他喜笑颜开的走至自己眼前,开口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叫凌熹,你叫我凌二或者阿熹都可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刘小刁此时正为凌景的离开松一口气,站在气场这么强烈的人身边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凌熹这么热情主动,更是让他放松下来,当即也乐意的回应道:“我叫黄子同,你也叫我子同就可以了。”
“子同,子同,真是个好名字……”说完他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挠着后脑,傻笑了一番。
刘小刁见他性格单纯,反应有趣,也生出几分好感,便开口主动问道:“那个乞丐怎么样了?”
谁知话音刚落,凌熹的笑容便僵硬起来,似乎有些不好启齿,等刘小刁再三询问,他才支支吾吾道明原委。
原来之前刘小刁上车离开以后,凌熹倒是想要将沦为乞丐的丰济送去医馆,还强令下人将他搬上了马车,可谁知道一连跑了三家,都没有人愿意收治,他没有办法,只得偷偷抬了回来,现如今给扔在了柴房。
大户人家的柴房跟穷人家的一样,除了堆柴火之外,也堆了许多乱七八糟平常无用之物,所以大多又脏又乱,又因为靠近厨房,出于放火安全的需要,大多建的比较坚固,这也是为什么一旦家主人发怒,多喜欢将人关进柴房的道理,这大木门上带一把锁,当真跟监牢无异。
开门的下人,一连换了三把钥匙,才将那大铁锁链打开,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霉味,凌二少爷忙用袖口掩住口鼻,略带厌恶的扇了两下,但当发现一同进来的子同公子没有丝毫异样时,忙将两手放了下来,一马当先的走入进去。
丰济被扔在一处柴堆旁边,从地上的一条痕迹来看,他是被下人拉着两只脚倒拖着进来的,依然维持着进来时的姿势,当凌熹靠近的时候,他微微动了动手指。
要不是刘小刁如今的武功已经可以算作江湖高手之列,不然还真不好察觉,他越过凌熹,蹲了下来,伸手一扣丰济手腕,输入一道真气查探。
丰济此时丝毫没有抵抗,所以刘小刁查探的十分顺利,发现丰济的经脉受创并不严重,只需稍加休养,一两个月即可痊愈,造成他如此这样虚弱的状况,应该是外伤,于是他又输入一道真气护住丰济的心脉,随后便退了出来。
“能给他换一个稍好一点的地方么?”刘小刁抬头问道。
凌熹稍稍有些为难,今天恰好是他兄长成婚之日,邀请了大量的宾客,府里的客房早就住满,但一看到刘小刁那带些期待的眼神,他咬了咬牙,朝柴房外喊道:“来人,把这乞丐抬西厢去。”
两个下人应声而入,但进来以后却有些犹豫,两人都疑惑的望着凌熹。
“愣着干什么,叫你们抬就抬。”
直到凌熹再次大喝一声,那两人才动作起来。
刘小刁耳力惊人,在他俩走远之后也能听见那两个下人窃窃私语,不由的嘴角一翘。
凌府的西厢是一处单独的院落,这里进去拢共只有一间房间,刘小刁进去以后发现里面装饰普通,诸物简便,除了一张热炕,家具便只有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以及一个书柜,墙壁左边挂着一副字画,右边则放了一张雕弓,乍一看并不像是一间富家公子的卧处。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书架上的书皆是厚纸精装,弓箭旁边的那十几支羽箭的箭尾都是用的五彩的孔雀翎。
这次请来的大夫是一位貌似老眼昏花的老头,据说是小厮跑断了腿,才说动愿意来为乞丐出诊的,当老头靠近丰济身旁,仔细的检查起伤口时,丝毫没有露出任何异常的神色,规规矩矩的把脉开方,末了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两位公子仁义善心,不过单救一个两个是济不了事的,最好是设个粥棚,施点薄粥让她们过冬,每天便可少死几个,便算积了大功德了,这次的诊金老朽不收了,告辞!”
刘小刁听完倒是有些感动,在经历了这么多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血腥杀戮之后,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样怀有良心的好人,一下子似乎又唤醒了潜藏在心底的某些东西,当下想也不想的便出言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
随后一整个下午,刘小刁都忙着处理丰济的伤口,老郎中虽然开了药,但刘小刁依然按照现代的常识为他将那身赃污的衣物除去,然后帮他清洗伤口,用匕首挑去腐肉,在伤口处理干净以后再撒上老郎中开的伤药,最后绑上绷带。由于伤口发炎,丰济在喝了药以后开始浑身发烧,为此他还特意取来雪水为他的脑袋降温,及至晚饭过后,出了一身大汗的丰济才第一次“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