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鸾卿一同面向天帝,勇而无畏道:“若天帝执意重罚凤君,便连同炽乌一起罢!”他看向鸾卿,眼中之有彼此一般,“生未同时,死能同日,有凤君作陪,这黄泉之路又有何俱!”
鸾卿与他相视而笑。
想这仙神活了万余年,寻寻觅觅的亦不过是一份真情,否则又何言情关难过,想那牛郎织女,这天下间又有多多少少个有情人宁死不愿分离。
天帝震怒难当,龙威忽至,那些个胆小仙神早惧怕得抖颤一团。当下,天帝便命神将将二人直接押至诛仙台!
此话方出,远远就从东方传来一慈悲笑声──
“沾台,几万年没见,你的脾气怎麽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第20章(完)
纵观六界,能如此从容地称呼天帝名讳的,除了八方主神之外再出不了第九个人。
顷刻间,众仙神循声而望,便见东方温煦金光笼罩大殿,而从那环环光圈之中,一个高大的袈裟僧侣乘著祥云而来,只看他五官平凡无奇,却是极其和蔼,头上六点金星,眸中一片慈悲幻海,似能容纳天地万物。
旭日东神……!
黑蟒与鸾卿忙一齐恭敬地俯身拜下,旭日东神乃是东方天主,神威盖世,他们这些寻常仙神便是直视东神天颜亦是大不敬的。
天帝从御座上站起,其贵为神龙虽不须像其余众仙一样跪地而拜,但亦须作揖以示尊敬。
东神双手合十,亦向众仙神念了一句安好,只看东神身边面无表情站著的正是天道殿掌宫崇亭星君,看来东神来得正是时候绝非偶然。
东神缓步而至,却不去上殿,反是停在黑蟒与鸾卿二人前头。
黑蟒悄悄抬抬眼,便看到了那双僧鞋,他忽觉眼熟地偏偏脑袋,嘀嘀咕咕了几声,直到那慈悲浑厚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吾尚记得万余年前,有只黑蛇背其母跨越百里万域、千岭群山以替其母求取神药……”
“啊!”黑蟒猛地一抬头,一脸恍然大悟地抬头看著眼前的僧人,难以置信地道:“孤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麻子脸……嗷!”
崇亭星君袖子一飞,黑蟒顿时疼得抱头含泪,只听他道:“休得无礼。”
“可、可是,他真的是那个骗、骗……”
眼看崇亭星君又要再来一下,而就在他的手掌距离黑蟒的脑袋仅有一个指节不到的距离之时,另一只手却更快地抓住了星君的手腕。
只看那替黑蟒挡下了又一个灾难的手是如此的完美无瑕,那肤色犹如最名贵的玉器般闪烁著柔和的光泽,崇亭星君一抬目,就见鸾卿那张足能蛊惑众生的脸庞含著一抹轻柔笑意,恰似春风,却仿佛暗藏著暧昧不明的不虞,接著便听他幽幽道:“这位……想必就是崇亭星君了,久仰大名。”
鸾卿说这句话的时候,美眸却无故轻飘飘地望旁边看了一眼,黑蟒不知何故地被那异常温柔的眼神瞧出了一股凉意。
崇亭星君却愣怔地看著神凤那张杀伤力十足的绝色容貌,说来这还是星君头一次看见那传闻中单靠美貌就能杀遍四海的凤君,不得不说,在此时此刻如此接近地直面神凤的美貌,崇亭星君也不由看呆了去──所以说,在美色面前,端无所谓坚定之说,只是够不够美的问题罢了。
黑蟒见他二人凝视对方,竟敢在自己面前光明正大地眉来眼去,蓦然炸毛似地一跳,忙伸手去捂住鸾卿的两眼儿,慌张张地嚷著:“不许看不许看……再看就要、就要出事儿啦!”
让黑蟒及时地一搅和,崇亭星君这才赶忙回过神来,接著便将手抽了回去,颦著眉头退了一步,好似那鸾卿是什麽洪水猛兽一般。
这样一闹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便被破坏得七七八八,天帝重重咳了两声,黑蟒这才留意到天帝竟已经站在自己後方,他整个人登时跪直了,强拉著鸾卿让他千万别再说出什麽大逆不道地话来。
天帝圣颜无人可见,唯有强烈圣光聚拢,只看他冲著东神拱手,威严十足地道:“炽乌顽劣,让东神见笑。”
袈裟僧人却是笑笑,看著黑蟒道:“吾与此子过去曾有一面之缘,说来……也算是一个缘份。当年吾游经东陵,碰巧看到一只巨蛇欲强闯圣界,後才知他乃是出於一片孝心,跋涉万万里为母求药,这便做主将神丹赐给了他。”
黑蟒瞠目,抢话道:“你胡说,那哪儿是什麽神药!那女人後来还不是──”
崇亭星君淡淡一瞥,黑蟒心有余悸地咽了一下,拉住鸾卿的袖子往後藏了藏。
东神却笑,念了一句佛,说:“凡人寿命有限,不可强求,神药虽能延年益寿,却不能叫人长生不死。这个道理,想必你是懂的。”
黑蟒闻言垂了垂目,这些事他自是再清楚不过,只是关心则乱,想当初他也不过是只百岁不到的蛇蟒,从那些妖精嘴里听说向东至神域可求得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这才背著老母亲一路向东,终於求得神丹之後,那女人只不过再活了三十年便死去。後来黑蟒又一个人在山上独自过了几千年,直到魔界作乱方才再次出山。
旭日东神到此,自然不是来闲话家常的,他由远知天帝欲处死黑蟒与神凤,此番来到便是为了救命而来。
“沾台,你贵为天帝,执掌三界,自该最是清楚这天道因果规律。神凤与你本是同源而生,纵观天地万物,你二人血脉乃是亲如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东神此话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