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似已微醺。
越云初伸手将他手腕按住,罗小楼止住动作,目光涟涟,却听他说道:“酒多伤身,还是少喝两杯为好。”
湛龙千杯不醉闻名上界,从过去到现在,敢拦着叫他少喝点的,除了他那惯到天上的徒弟,没有别人。
百花酒醇香诱人,罗小楼不免有些贪杯,可既然是他说的,不管是什么话,他都会听。
越云初只看他面上微红,身上却又好似笼着一层淡淡白光,瞧得久了,竟恍惚亦有几分痴醉。
夜色深浓,一个花精变的仙奴负责收拾,他和他一句别过。
越云初躺在榻上,辗转难眠,一闭上眼满心都是想着那出尘身姿。他陪着自己在太阴山下待了五千年,他却从没问他缘由,不是不想,却不知是在顾及些什么……
——也许,只是害怕,原因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罢。
谷中日子平淡,罗小楼怕他烦闷,遂交给他一本心法好好修炼。
除了修炼之外,其他时候,他二人或下棋闲聊或在谷中闲逛,悠哉日子过得飞快,半年就这么一晃而过。
某日,越云初刚起来,罗小楼便来敲门。
“近日我得出门一趟。”
罗小楼细心将诸事交待一番,刚要扭头,却被人拽住袖子。回头一看,便看越云初正拧眉盯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
罗小楼略作思考,后回道:“多则一月,少则十日。”
“……”越云初沉默下来,只看那容姿过人的脸上满满都是不虞。罗小楼回过身来,伸手轻轻地将那纠结在一块儿的眉头往上一推。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越云初遂放开来,抱手别过身去。
罗小楼走开几步,忽然胆向横边生,掉头回来快步走上去,搭住越云初的肩头微微抬头,唇轻轻地在他脸上一擦而过。
那张脸腾地一红,好似百花争艳,晃得罗小楼眼前一花。
……美色误事,前人诚不欺我。
“我走了,好好看家。”
“嗯……”
越云初瞧着不远处的天际,一条金龙隐匿于云间。他抬手摸过那个人刚才吻过的地方,满心满腔忽然注入了什么,多得快要将他淹没……
——不知是不是因着这个吻,罗小楼前后来回,用了不过五天。
越云初在静坐时感觉到了动静,从漫漫识海里退了出去,穿上鞋便急不及待地赶过去。
“祖师兄,孤瞧你这宝地儿好是好得紧,可惜就是太清净了些,不够热闹——”
那陌生的声音让越云初脚下一顿,抬头看去,便见一个玄衣男子一手横过罗小楼的肩。那男子生得一双狭长媚眼,眼角一抹瑰丽的紫色眼影,五官更是华丽精致,他听见步伐声,扭头见着了越云初,陡然双眼发亮,嘴上却慵懒道:“诶,原来这儿还藏着个绝色美人哪——”
无奈美人两眼直勾勾地瞪着那搁在罗小楼臂弯上的手,目光之凶狠,好似将它活生生拧下来一样。
黑蟒的性子素来就是惟恐天下不乱,不但不乖乖收手,反将胳膊滑到了罗小楼的腰上,故作亲密地凑近道:“祖师兄好厚的艳福,可惜,太凶了点,孤还是喜欢祖师兄您这样的人儿……”
你……!
越云初深深一吸气,双拳攥紧,冷下脸扭头快步而去。
罗小楼只觉眉心突突跳着,还来不及叫住越云初就看那紫影隐没在竹林间。
黑蟒奸计得逞,正是暗自得意,后脑冷不丁地被罗小楼拍了一下。
“祖师兄好黑的手啊——”他按着脑袋嚎了一声。
罗小楼叹了一叹,无奈这枚活宝是东神新近入门的徒弟,以辈份来说,黑蟒当唤得他一声师兄,只是其父天帝霑台乃是湛龙的师弟,黑蟒断断不敢和其父同辈,便退一步叫他一声“祖师兄”。
到底是自己有求于人,罗小楼唯有按捺性子,道:“其他的事稍候再说,还请小师弟帮师兄这个忙,这份恩情,来日必百倍报之。”
黑蟒此人不正经惯了,突然见了这号称六界第一正经的湛龙天君,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调戏的机会。他变出一个扇子悠悠地击击掌心,嘻嘻笑道:“说什么报恩,那都是虚的。孤……也不是不能帮,只是……”
他媚眼一瞥,狼手正欲往罗小楼那俊脸上轻薄过去,猛地天上那一头神光乍现——
他奶奶个熊,糟了!
黑蟒脸色忽地一变,要跑却已经晚了。
当素有六界一大杀器的鸾卿从神光中稳稳降至面前的时候,罗小楼便感觉两眼被眼前之人扎得一疼。
“鸾卿见过天君。”
那声音确如天籁一般,罗小楼听得耳朵发痒,本想上去亲自将神凤扶起,无奈那张脸美得太具杀伤力,直叫人望而却步,他唯有赶紧扬手:“神凤快起,勿折煞在下了。”
鸾卿老远听说黑蟒离开九道,便巴巴地从太华山赶来。奈何神凤眼力非凡,老远便看见黑蟒正欲调戏龙君,眼看此下那双凤眸里渗着浓浓蜜意,看着那躲在罗小楼身后的黑蟒阴测测道:“过来,炽儿。”
这傻鸟只有在气疯的时候才会不阴不阳地叫他啥炽儿,黑蟒本想往罗小楼背后再躲上一躲,可是鸾卿的目光实在是太热烈,只看黑蟒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喊:“祖师兄……”
罗小楼一点也不想和这一蛇一鸟掺和,他只拱手道:“师弟去前,请别忘答应在下的事。”
黑蟒见自己孤立无援,假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