跶的邢舟,对他喊着“厉老师快起床”。
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转眼间又变成了邢舟红着半边脸离去的身影,厉水的笑容随之渐渐消散了。
厉水到酒店大堂的时候,邢舟已经和三个学长学姐一起等在了那里,厉水看着邢舟,邢舟却若无其事的和其中一位学姐交谈,看得出学姐很喜欢这位长相干净的学弟,他脸上的红印已经褪得差不多了,只有嘴角还有一点点红肿的血痂,看上去像是上火。
“厉老师来了!”学长走过去,“厉老师,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都吃过早餐了吧?”厉水整了整自己的正装领带。
“吃过了。”
“那就走吧。”
厉水走在中间,几个学生跟在他两边偏后的位置,都望着厉水的背影不约而同的想:厉老师身材真好,真有气质,大长腿一迈,把正装穿出了t台风。
只有邢舟一个人走在最边上,谁也没看,只是低着头往前走。
研讨会进行的很成功,厉水是全场最年轻的与会者,但他的风采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资历长于他的人,同时他也足够谦逊。
除了邢舟,其他的旁听者都受益匪浅表情满足,邢舟第一次在厉水讲话的情况下走神了,而且还走神的非常厉害。
厉水在研讨会结束之后逐一问了几个学生感想,前面三个学长学姐都说的头头是道,唯独问到邢舟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然后邢舟说:“抱歉厉老师,我走神了。”
回程的途中,邢舟如来时一样表现得沉默不语,但厉水却觉得他是真的沉默了。
厉水的预感很准,自从那次研讨会回来,邢舟就再也没有用往常热切的眼神追随过他,甚至有的时候还刻意躲开他的目光,就连每晚一条的无聊短信也断了。
在第三天晚上九点半没有收到邢舟短信的时候,厉水打开短信,头一次给邢舟发了一条信息:邢舟,老师那天早上不该冲动打你,老师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老师吗?
很快邢舟就回复了,他说:不怪老师,是我错了。
然后就没有了。
其实追根溯源错在邢舟,可厉水却认为自己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人,他还想再和邢舟说些什么,最后却作罢了。
由于期末考试的临近,实验室暂时关闭对本科生的开放,厉水就再没见过邢舟。学校总共也才4000多亩面积,一次也没有偶遇过,也许邢舟正在寝室或者图书馆奋笔疾书,但其实他正利用这段无课的空档多做了两份兼职。
材院的期末考试在一月底结束,大学的期末考就跟渡劫一样,大批大批的学生在经历过高强度“预习”后终于从寝室楼里拖着行李箱涌出,打算回家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厉水就站在男寝一栋前的台阶边上,认识他的学生会给他打招呼,不认识的则疑惑的看他一眼,然后赶紧挡好自己女朋友的眼,以免被这个帅哥给勾走了。
厉水一直等到学生走完也没看见邢舟的身影,他也许是明天才走,厉水最后看了一眼寝室楼,然后转身离开了。
三楼的窗边坐着邢舟,他其实一直在看厉水,从人流涌动看到寥寥数人,他在想,厉老师既然要找他,为什么不直接上来呢?但他又转念一想,厉老师怎么会找他,兴许是在等别人吧。
邢舟从窗沿跳到地上,然后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出了寝室。
学生放假了,但厉水还没放假,他又接了一个新项目,初期还需要他盯着,他妈从腊月十五就开始给他打电话:“老幺啊,你怎个还不回来呢?你两哥都回啦,屋里可就缺你了。”
厉水从实验室回到家,打开电脑,继续他之前一直在查阅的东西。
电脑上有一个名为“同性恋”的文件夹,里面装着的都是他找来的研究文章和社会调查,他将一些重点语句做了摘录,而大部分的调查和研究都表明同性恋其实是不受控的,它不可选择,这种意识从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只是需要一些契机诱发。
那他是邢舟的契机吗?
厉水揉了揉眉心,电脑边上是邢舟送他的那个小闹钟,他还没用过一次,今天用一次吧,他在闹钟上定了一个早晨7:00的提醒。
时间慢慢向大年三十靠近,到处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息,厉水开着车穿过了张灯结彩的街市,回到小区,小区的楼栋门口早就挂上了红灯笼,在黑夜里闪着红色的光,厉水往手心呵了一口气,刚准备刷卡进去的时候,看到最角落的灯笼底下缩了一个人,那人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蹲坐在台阶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身边放着一个登山包,在寒冷的北风中像一个落魄的青年旅人。
“邢舟?”厉水惊讶的叫道。
那人从臂弯里把头抬起来,精准的望向厉水,好像是酝酿了很久一般,他说:“厉老师,您可以收留我一下吗?”
小心翼翼的求问一出来,立刻被一阵呼啸的北风割碎。
第09章
邢舟裹着毯子缩在厉水家的沙发上,专注的听厉水在厨房里忙碌,一会是水烧开的提示音,一会是汤匙撞击瓷杯的脆响,好像一出美妙的奏乐。
刚才进门时,厉水什么都没问,直接去卧室拿了一床厚毛毯裹在邢舟身上,然后进了厨房。
邢舟把脸捂在毛毯里深深的吸气,有厉水的味道,他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以此幻想自己正被厉水抱在怀中。
“快把姜汤喝了。”
邢舟正在自我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