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的东西叫紫菁玉芙蓉膏。我在天上遇到一个贵人。找她取药应该就可以了。”
“什麽贵人?”柳睿下意识地握紧了厉衡的胳膊,追问道,“是大罗金仙麽?”
厉衡点了点头。
“是西王母。虽然看起来很严厉,却居然邀请我加入瑶池。”
“你居然遇到了西王母娘娘?”柳睿仿佛在听一个故事,“听说她常年隐居在瑶池,并不常到天界去,这样便叫你遇上了?”
顿了顿,他忽然又担心起了另一桩事:“你有没有和龙君说过这件事,说你遇到了王母?”
厉衡摇头:“青虬关照我不要说。”
柳睿这才又喘了一口气。他忽然又觉得原先的判断是错误的:他的厉衡不仅表面正直,内在也有很多地方耿直得令人哭笑不得。
“看来有很多事,我应该在你上去之前先说个明白的,希望现在还不迟。”
他拉著厉衡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又用指头沾了在桌上涂抹。
“你看,这个圈里是龙宫,这是瑶池,这是太白金星的三清殿,还有这些……”他一气儿在桌上画了五个圈儿,又围成一个大圈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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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天界的这些大族也正遵循了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鳞族属水,与属火的羽族自然格格不入,而兽仙属金,却与鳞族有著相生的作用。也正是因为如此,龙君才会对你特别中意。这五大门派之间自然隐含了冲突与纠纷,虽然有一些并没有暴露在台面上,却并不意味著你就能够放心大胆地去相信别人。西王母虽德高望重,但毕竟是瑶池的君主,你现身在龙宫,自然不能要对她小心提防。”
他句句发自肺腑,然而厉衡却只顾著贴近了柳睿身边,闭了眼睛嗅那淡淡的发香。
“给我正经一点……”柳睿忍不住甩开他的手,“我是为了你著想!”
“我当然知道。”厉衡笑著伸手安抚爱人的情绪,“五行之力固然有其道理,却未必需要尽信。你看,就连龙君不也对南雀情有独锺?何况你我也不是同族,如此说来,你岂不也不应该相信我?”
柳睿自知说不过他,就算心中依旧还有些不安,却也只能暂时妥协。
他叹了口气,躲开厉衡不断贴近的身体。
“如果你下定了决心,那至少要让我知道你都在做什麽。”
“那是自然。”厉衡猛地将他掳进怀中,“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落下你一个人。就算是下了黄泉,也要带你一起。”
他的动作略带了些专制,此时却正安稳了柳睿缺乏安全感的心情。
要说的、及能用语言表达的事此时都暂告了一个段落。当安静的寝殿里四目相对之时,始终是面皮较薄的那人首先坚持不住,红著脸要逃,却也毫无悬念地被对方轻松地捉回怀里,一番温存之後方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了。
於是这天之後,柳睿便正式拾掇了细软住进来。厉衡的本意,是让他与自己同屋同榻而眠。然而柳睿的面子终究还是太薄,坚持选了个靠边的厢房,对於服侍自己的下仙,也只说与厉衡乃是好友。他却不知道,其实这些机敏的小仙在厉衡的暗示之下,早把他柳睿当主母一般看待了。
等到收拾妥当,厉衡便将宅邸命名为“唯柳渡”。名字浅显,表的是对於柳睿的一片痴心。而柳睿面子上虽然不以为意,心里却是格外温暖。而後数日,二人便仿佛是新婚燕尔,几乎形影不离。都是厉衡拖著柳睿在宅子四处走动,看那些亭台楼阁,一个个取了名字,又按著柳睿的心思加摆了不少盆景与水法。
一连十四、五日便如此过去,等到“唯柳渡”完善得无以复加之後,柳睿方才意识到:厉衡一直没有去龙宫供职。
“莫非是与龙君有了龃龉?”他无不担忧地问道。
厉衡摇头。
“龙君早已经给我下了任务,明日,我要去见西王母。”
“王母?”柳睿惊道,“你这时找她是要作甚?”
厉衡道:“其实拜帖是在十日前便已送出了,只不过今日才有回应,说是明日接见。”
见他不说要点,柳睿瞪眼道:“我哪里要问你这个!是龙君派你去的麽?莫非与南雀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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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衡摇头。
“是与南雀有关,却不是龙君让我这麽做的。”
柳睿再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於是厉衡继续道:“我与你说过,龙君违逆天条,提前百年让南雀转世轮回,并领在身边,然而那转世灵童却逐渐没有了生气。龙君私下打听之後,知道羽仙有一味秘药,乃是每次寻访转世灵童时使用的,有令灵童觉醒的功效。於是便要我偷偷地将那药拿到手。”
“这太危险了!”柳睿抖了一抖,手里的杯子磕在桌上,“羽仙的厉害,你不是不知道,敖缙怎麽能让你犯险!”
厉衡又徐徐说道:“或许龙君不让我入仙籍,就是为了防我万一失手,也不会与你们鳞族有多大的干系。”
这话正切中了柳睿心中最大的忧虑。他的脸色立刻一白,眼神中也流露出忐忑与担忧。
知道柳睿是在为自己担忧,厉衡心中不禁腾起一片融融的暖意,他环手揽了爱人的腰肢,安慰道:“你放心,我并不准备依照龙君所说盗取mí_yào。所以才约了西王母相见。”
柳睿不解道:“这话又从何说起?”
厉衡并没有立刻为他解释,反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