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消磨了几天时间,老妈没有再打电话来,老爸也依然没有消息,那个找上门来宣战失败的女人也不再有动静。
安赫觉得这日子就跟凝固了一样,黏黏糊糊地没完没了。
一直到班上二十多个学生涌进客厅,才算是把他给拉回了现实里,想起来之前跟学生说好了是今天来拜年。
“安总新年快乐!”学生们一个个都挺兴奋,进了门就喊成一片,俩男生把两盆金桔放在了他客厅正中间。
“快乐,谢谢,”安赫把金桔拖到一边,顺手从树上揪了颗金桔,“挺好,我就不招呼你们吃东西了,自己摘吧。”
“渴死了安总你家水在哪儿呢?”张林拉开了冰箱门,“有冰的吗?”
安赫正想说你拿果汁喝吧,还没开口,张林已经把他前几天放在冰箱里一直没动过的那壶果茶拿了出来,也不用杯子,直接仰着头就开始灌,他叹了口气:“有……”
张林灌了半壶果茶下去,抹了抹嘴,往沙发上坐着的几个男生中间一挤:“爽!”
安赫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这小子是不是没有味觉?
过年的时候学生的拜年活动,其实就前五分钟跟拜年的目标有关系,然后就变成了他们自己的聚会。
安赫坐在一边,听着这帮半大孩子热火朝天地聊天,一开始的内容是压岁钱,说着说着就放开了,这个老师有点大舌头,那个老师身材五五分还老穿短裙,那谁谁跟谁谁谁打啵了,嗨那算什么四班还有上床了的,先去喝酒,完了开房……
“哎哎哎,”安赫打断了他们,“差不多得了,说得跟身临其境似的,过瘾呢,心里是不是特羡慕。”
一帮学生全乐了,笑了半天换了话题,开始研究一会去哪儿玩。
“去唱歌吧。”许静遥笑着提议。
“好!”张林立马喊了一声。
听到许静遥的声音,安赫突然有一阵恍惚。
自从那天陪着那辰去了五院之后,他俩一直没再联系过,就像之前几次那样。
安赫看着许静遥,小姑娘很清秀,但五官跟那辰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那辰的长相精致而张扬,带着冷淡,只在他很难得放松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舒展的笑容和有些稚气的神情。
他眼前又晃过那天那辰关上车门后的样子,还有那句,我有预感……
有预感。
什么预感?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以后跟这人不要再有什么瓜葛,但安赫的思绪还是有点儿飘,他不得不承认,这不长的几个月,几次见面的疯狂,让他受到了影响。
但至于那辰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
学生一直闹到快中午了都还一个个坐着没有走的意思,安赫叹了口气,敲了敲桌子:“你们聊差不多了吧?”
“安总又赶人啊!”有人喊了一嗓子。
“早想赶了,吵死了,这一个寒假都没逮着机会说话是怎么着,”安赫笑笑,冲他们挥了挥手,“你们不是要去唱歌么。”
“是啊,”许静遥看着他,“安总一块儿去?”
“我不去,你们玩吧,”安赫在一片吵闹声中又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都给家里打电话汇报一下行程,当我面儿打。”
一帮人都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接着就兴奋地半喊着边聊边走出了门,安赫跟在他们身后,喊了一声唱完就都老实滚回家,正要关门的时候,张林突然退了回来,手扒着门:“安总,提前祝你情人节快乐。”
“……啊,”安赫愣了愣,“谢谢。”
学生们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着,最后全挤进电梯消失之后,四周又回到了几天以来没有变过的安静里。
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显得特别寂寥。
安赫靠在门后,情人节了?
他走到日历前看了看,还真是,后天就是情人节。
往年的情人节是怎么过的,安赫一下想不起来了,他已经有好几个情人节是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渡过的了,他对情人节的感觉,大概还没自己学生深刻。
每年也就是看到满街的玫瑰了,他感叹一声,情人节了啊,然后情人节就过去了。
对于一个单身挺长时间,又没目标也没心情的人来说,这个日子除了感叹也似乎没什么别的可干的了。
只是今年有些不同,安赫走进浴室里洗了个脸,对着镜子盯了很长时间,今年他不知道是单大发了还是太饥渴,听到张林说情人节快乐的时候,他心里抽了一下。
突然有种深深的悲哀,安赫,你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怎么就这样了呢。
男朋友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情人节就跟浴缸一块儿过了。
怎一个惨字了得。
想到这里,安赫回到书房打开了电脑,他需要从那帮同样单身着的同伴那里寻求点平衡,每次看到大家一块儿哀叹另一半在哪儿的时候,他都会由衷地舒畅起来。
点开q,一堆拜年的消息涌出来,还带着动画,一个新年快乐的动画他连着看了十来遍才总算是把聊天框都关了。
他们几个人的小群里有不少聊天记录,好像是进行过情人节单身聚会的讨论,他刚往上翻了一轮,猛地看到一句话。
煎饼果子:情人节我就不出去了
煎饼果子:我陪她过
“靠!”安赫盯着这两行字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煎饼果子是刘江,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下面都是几个人连骂带恭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