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巨坚持下,朝廷授予王巨陕西六路安抚经略招讨使,并且后面补了一句,总掌西北军政事务。
一耽搁,天色便临近黄昏了,王巨下值,也就是从这一天起,王巨再也不是宋朝的宰相了。
然后王巨回到家中,立即收拾行李,实际行李也早收拾好了,只是要准备马车,将行李装上马车,一大家子,除了留下看守宅子的几名仆役外,余下的一起借助夜色降临,出了京城。
这样走了,仿佛做贼一般似的。
但王巨也无奈,他大约在端午节后前去陕西的消息,在京城早传开了,就连家中买菜的仆役去了菜市场,都有许多百姓堵上来问。
如果大大方方地离开京城,说不定许多京城百姓夹道相送,甚至挽留的啥。
若是王巨去了彼岸,相送的,挽留的百姓排到了密州,那也无所谓,反正王巨不回来了,相反,送的百姓越多,越能证明他的政策深得人心,也就越不容易破坏。
那么到了高滔滔死后,赵煦亲政,进一步改良,自己那时没有意外,仍会活着,也可以写信指点赵煦,只要自己在海外不做什么国主,赵煦不会排斥的,宋朝就会进一步向良性方向转变。
但现在不行,送的百姓越多,越会有人做文章。
看一看,那么多百姓被王巨蛊惑住了。又掌控着陕西路几十万精兵猛将,如果王巨想造反,大宋就改天换地了。
并且这种舆论又让赵顼产生疑心,大事休矣。
于是王巨象做贼一般离开京城。
赵顼哪里想到王巨这种心思?俺疑心得到这地步么,他自己也不相信哪。
本来他还打算今天早上召见王巨,然后带着群臣相送。最少送出宣德门吧。
现在王巨却走了,这让赵顼惘然若失。
更关健的是,王巨在朝中,无论文政或武功,有什么为难的,将他召来问一问,马上就得到解决。
因此王巨这一去,赵顼仿佛心中少了一块极重要的东西。
他忽然想到了王巨说的一句话:“我或许只是一个西北穷山沟的野孩子,许多人不欢迎……”
想到此处。他莫明的一阵心酸,于是离开延和殿,来到宣德门城楼上,向西方眺望,这时他仿佛透过鳞比栉次的千万重房宅,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天际。
他喃喃地说了一句:“王卿,非是你负朕,而是朕负你啊。”
不但他。许多大臣以及京城百姓听闻王巨悄无声息地离开京城,心中皆感到不舍与悲伤。
其实这正是王巨所需要的。最好整个大宋一起觉得对不起他,那么他在西北,才不会有人做文章呢。
然而司马光与文彦博这两个老家伙一直不死,却让王巨恶心了。
“前面就是陕州了,”王巨对车中的妃儿说道。
这一行速度比较快,只是刚刚在三门峡逗留了一下。
三门漕运乃是未来西北战争的命门所在。王巨也十分关心的,不过富绍庭在三门做得不错。王巨隔着黄河,看了看后,一行人迅速向陕州出发。
远远地一行人迎出陕州。
有人说王巨大度,但有人说王巨小心眼。实际王巨还真是小心眼。
就象太学,王安石改革科举,太学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但王巨的弟弟,他的儿子,在太学皆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
因此王巨这次回来后,再度改革了科举,也不是原来的sān_jí科举,更不是王安石绕人的六级科举,而是四级科举,正好是三年一次,第一年各县举行童生试,由各县县学的教授担保,若是没有县学者,则由各县主薄查看其人学问,再由这些主薄担保,那么就可以参加童生试了,不能什么人都去科举啊,而且有了担保人,那么一些宵小或逃犯或品性不好的人,则无法进入考场。
这样做的目标是进一步甄别,减轻各州解试的负担,而且现在道路交通落后,有一些学子家庭贫寒,又不知天高地厚,跑到遥远的州城去参加解试,多少给家人带来了经济压力。
现在不用去州城,只要去县城就可以了。童生试都考不中,还谈什么解试?
第二年秋闱解试,解试结束,送到京城参加冬天的省试,第三年春天参加殿试。
但童生试要的只是一个担保人,不问有没有在县学州学就读过,只要以前没有恶劣的事迹,有一定的学问,那怕是自学成才的,皆可以参加。
这次改革,科举更完善,但太学也就再度悲催了……
还有那次王巨从南方回来,在成都府遭到不公平的待遇,相关的官员,包括成都府路的通判,以及提举使与转运使或刑狱使,后来也一一遭到朝廷的冷遇。
所以这次王巨一路所过之处,各州县的官员都迎出了城门。
王太保,俺们可是热烈欢迎你啊。
陕州的知州却是王巨的老熟人,曾布,司马光回到老家,仍不安份,王巨刻意将曾布调到陕州,以毒攻毒!
两人见面寒喧了一番。
第二天王巨做了一件大家都想不到的事,一家人继续呆在陕州,王巨却骑马渡过黄河,来到司马光的老家,然后求见司马光。
司马光闭门不出,不过他也担心王巨给他穿小鞋子。
虽然王巨不结党,但他现在的影力甚至超过了当初的韩琦与文彦博,况且陕州知州曾布又是王巨的好朋友,这同样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