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缠到床上去,将军迎着丞相强势的亲吻,唇舌交缠在一起,情到浓时彼此的味道都那么美好。喜欢你,无论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是琴棋书画诗酒花。
“叫鹤山,这辈子就让你一个人叫。”丞相在他耳边厮磨。
“鹤山。”
丞相笑,动作也渐渐剧烈起来,两人轮番着来了一遍,大汗淋漓,芝兰生香。周围纱幔低垂,窗外南风醺微,竹影摇落,池塘里跃起一只锦鲤,满池春色,涟漪四起。
都是第一次行这事,手法没那么老到,花样也没那么多,甚至有些莽撞草率。丞相这些东西都是从话本子里头偷看来的,自从看上将军之后,他就下了不少功夫。
“渭侨,这房中之事你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做完后,丞相搂着将军的肩膀,就着还没消下去的一点旖旎情思,悄声询问他。
将军看起来有些局促,他盘腿坐着,身上盖一件薄衫,眼神飘忽了几下,才红着脸说:“小时候被几个世家公子骗上青楼,说让我看潇湘戏,结果就看到那般颠鸾倒凤的景象了。”
“哦挺fēng_liú啊翁公子。”
将军一听连忙否认,一脸正气:“就十七岁那一回,还是被人骗上去的。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整天就读书练武,哪有这些风月心思。”
丞相嘻嘻笑,他当然知道将军的性子,青楼楚馆这种地方他是不屑去的。丞相心里这才放下心,二十七岁的身子头一回尝鲜,原来是这般滋味。
稍稍一咂摸,便是无穷的回味,像是西蜀的凉糕,咬一口,桂花香和红糖丝儿漫上来,挡都挡不住。
“那你呢”将军靠近一点,一脸的兴奋。
丞相佯装思索,方才道:“看上你之后,我特意去寻来了一幅避火图,有事没事就研究一番。要知道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做梦都想着这事。”
将军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无法想象丞相这个整天坐在公文堆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官,面对着一幅避火图细细研究会是什么模样!
丞相仍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跟你说哦,每天值班的时候无聊,我把那图在公文下面放着……”
将军薅了丞相一脑袋:“行了行了,老不正经的,天天胡思乱想。我这就这么糊里糊涂被你给做了,老子的清白没有了!”
丞相笑着拍拍将军的手背,在他下巴上挠一挠:“哪能叫糊里糊涂呢?我晏鹤山什么人,你左右不吃亏。我还看到了很多新奇的做法呢,下回咱俩都试试,这滋味,妙不可言!”
将军瞥了他一眼,面上作波澜不惊样,心里却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忽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将军的思绪,两人俱是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将军的偏房里,若是被人看到这副模样那可如何是好!
“相爷,您在里头么?”是花匠的声音,带着着急的意思,“童子方才落水了!”
丞相一听这可不得了,慌忙从榻上下去,在一堆衣服里胡乱扒拉,三下两下往自己身上套上。花匠想来是急了,敲了一阵之后径直打开了门,往里头走进来。
丞相撩一下自己的头发,稍稍打整整齐了,连忙甩着袖子迎出去。纱幔飘扬,帘帐生暖,博山炉里没点熏香,人影穿过隔堂和屏风,绰绰约约。
“童子在哪里?快给本官看看。”丞相明显比花匠还要着急,走路都比平时迅速了,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风里有种香味,花匠觉得很奇怪,又闻不出来是什么香。
花匠抱着童子站在堂前,下裳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童子用大氅裹住了,只露出一个脸蛋在外头,在花匠怀里不住地发抖。
丞相一伸手把童子抱过来,童子觉得自己安全了,突然呜呜地哭出来,抓着丞相的衣领哭得眼泪纵横。丞相抱着他颠颠,在堂中徘徊几步,温声哄着他。
“童子是怎么落水的?”丞相问花匠,语气里带着严厉和指责。
花匠连忙拱手:“是小的照顾不周,童子方才想去摘一朵临水的海棠花,小的没注意石头上有青苔,童儿就落了下去。”
丞相瞪了他一眼,没工夫去责问他,怀里的小东西还在哭呢,他得好好地伺候着。
童子瘪着嘴哭,丞相一看童子身上还裹着湿哒哒的衣服,心里火气一上来当即踹了花匠一脚:“衣服湿了也不知道给阿宁换一下吗!”
这时将军正从离间走出来,就看到丞相居然在踹人,想是心里着急又火大,才会做出这等事来。他快步趋前,正要看看童子怎么样了,却被丞相一巴掌打开。
将军心中疑惑,面上还是坦然的,也不再去碰童子。
花匠跪在地上给丞相认罪,童子抱着丞相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说:“管家什么时候回来啊,阿宁想管家了,阿宁好害怕……”
丞相听他这么哭,面上突然有些尴尬,因为将军在旁边,这话被他听去了定是心中起疑。他忙着拍童子的背安抚他,叫他不要乱说了,一边又抬眼去觑将军的神色,见他一脸淡然,未曾有任何异样。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是大英雄了。”丞相贴着童子的脸,冷冰冰的,还带着水汽,心中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