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宗主与自己并不相熟,为何这般操心?
“前辈,晚生想起想起那日戏言,商人为利,其实这世间何人不为利”秦宇慢慢的端起茶杯,又说“前辈如此尽心帮晚生,晚生怕报答不了您”
唉···真应该让云飞看看你这个样子,他就知道晋王是个什么样的了。
“风某不要王爷报答”
“前辈高义”秦宇微微欠身“只是更让晚生惭愧的有些不敢接受”
风宗主看着他,眼神略微晃了一下,好像穿越时空,看见了很久以前的一个人。
“王爷,可知梁王?”
“自然”秦宇点头。
“几十年前,梁王兴兵伐羌,虽然两败于此,但是羌民亦死伤无数,如今的羌民大多有家中长辈,死于那两场战争,所以羌汉才始终矛盾重重”
风宗主说的秦宇心里也明白,虽然梁王以叛乱被大雍诛灭,对羌人这些年也颇为善待,但是这种刀兵之仇不是短短十几年就能忘怀的。
“如今的晋国,更胜于当日的梁国,若是再起兵戈,羌人死伤会更大,而大雪山也必会卷入其中,风某年迈,不想再看苍生罹难,弟子惨死”
“所以”风宗主忽然起身,深施礼说“请王爷成全”
秦宇立刻站起来,无论如何到底白云飞的师父,要是让白大侠知道你行这么大礼,他还不打死本王。
“前辈,不可如此”秦宇扶起他,笑着说“前辈仁爱之心晚生甚是敬佩,如何敢不从,晚生也正为此事烦忧,前辈能出手相助,实乃晚生大幸”
风宗主起身,秦宇再次恭敬的说“此事尚需准备妥当,劳烦前辈短住,晚生准备妥当,再请前辈相助”
“叨扰了”风宗主答应,秦宇吩咐安子期送风宗主离开。
府衙客院
夜晚,风宗主在院中练剑,他已经住了三日,晋王一直没来请他出手,莫非是查到了什么?
剑刃偏转,风宗主拧身,忽然看见晋王站在门口,看着他眼底划过疑惑。
“王爷为何疑惑?”他问的直接。
“打扰前辈练剑,晚生是来探望前辈的”秦宇先客气的行礼,然后回答说“晚生见过云飞舞剑,还以为大雪山剑法皆是灵动飘逸,没想到还有刚刚前辈那种剑法,厚重刚毅”
风宗主笑笑没有回答,侧身一引说“多谢王爷夸赞,请坐”
“是晚生短见了”秦宇依言坐下,又说“前辈这几日可住的好,我已让子期加紧办理,不会耽误前辈太多时日”
“无妨,风某本也四处游荡,王爷不必客气”
“看来云飞习性尽得前辈真传”
晋王总能时不时提起白云飞,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
风宗主看着他忽然说“我听闻你在荒山为救云飞,几欲丧命,为此武功大不如从前,风某还没谢过王爷”
“云飞也曾救我于危难,晚生同云飞,早已不必言谢”秦宇客气地笑笑,接着说“况且晚生本就武功一般,大不如从前也并无大碍”
“王爷谦虚了,我听闻云飞曾将大雪山剑术传习于你,想来王爷剑法当造诣非凡”
不知怎么,秦宇听见他这么说,总觉得是在讥讽自己,暗叹自己实在是被白云飞给讥讽惯了。
“前辈,晚生的武功,令徒最多给过一个三流的评价,尚且晚生尽力为之,您就不要如此寒碜晚生了”
这个风宗主到不知道,略微有些诧异,也失笑的说“云飞言语多无顾忌,王爷不要见怪”
“是晚生天资太差了”秦宇靠在那里,想到白云飞那鄙视的眼神,调侃说“晚生祖上也没什么武功高手,想来晚生在剑术上也不能有什么造诣了”
没有吗?风宗主低下头,不由自主的说“王爷觉得刚才的剑法如何?”
“厚重刚毅,霸气十足”秦宇回答。
确实如此,可是太过刚毅了,风宗主抬头看他“此剑法出于秦氏”晋王怔了一下,看着他没出声,风宗主笑着回答说“梁王所创”
梁王!这风宗主已经两次提起梁王了,秦宇探寻说“前辈认识梁王?”
“二十多年前没有人不知梁王”风宗主说了一句。
可是知道和认识是两码事,秦宇心里疑惑,却没多问,转而说“梁王被诛,晚生尚且年幼,倒是并不了解这位梁王殿下”
梁王这个人在宫廷中嫌少被提及,像秦正是宣帝的心结一般,梁王就是先帝的心结,任何人稍有提及,都免不了惹怒父皇,所以渐渐的也没人说了。
朝堂之中更是成为禁忌,这梁王仿佛死了之后,就再没人敢记得,可这京城之外,倒是有不少人记得。
秦宇抬眉看去,却发现风宗主的眼神微变,他犹疑一下,问“梁王是何等英姿?”
‘这剑法如何’
‘太过刚猛’
‘刚猛?哈哈···配你正好’
指尖轻颤,风宗主看着夜色又不由自主的说“这世间自称文武双全的人很多,但你只有见了梁王才知道,这四个字只有他才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