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芜修在天璟大世界的时候对自己长相的关注度不高,虽然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但他又不天天照镜子,对自己的外貌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但来到华国后就不同了。卫生间里有梳洗镜,卧室里有穿衣镜,季芜修每天想看不到自己的脸都困难。
眼前这个穿着蓝色旗袍,体态婀娜如弱柳扶风的美人,分明跟他长着同一张脸孔,就连眼瞳的颜色都一般无二。
虽然当年季芜修为了躲追杀,曾经假扮过一次女修,但力求完美地装得惟妙惟肖,但这不代表他在看到自己这张脸长在了这么一个前凸后翘的女人脸上时能够淡然以对。
若只是容貌相似也就罢了,就连眼睛颜色都一模一样,这就明显是幕后人搞的鬼了。
无耻,太无耻了!
季芜修瞪大了眼睛,心中愤怒。
而被黑猫瞪大了眼睛使劲儿看着的夏柳惜,脸色煞白煞白的,一方面是惧怕有着苏大帅身份的林徽真,一方面是她从小就怕猫,这会儿要不是靠在墙上,早就腿一软坐倒在地上了。
“大、大帅……”
一看到夏柳惜,林徽真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他之前的好心情,一看到这张脸就去了大半。
这副怯生生的表情却出现这张漂亮脸蛋上,看着实在是太不爽了。
林徽真一不高兴,身上的气息登时就冷了大截。他脚步一转,直接走进主卧旁的侧卧里,将夏柳惜当空气,理都不理。
林徽真不愿搭理夏柳惜,因而没有注意到夏柳惜在林徽真反手关门后,原本强忍恐惧的表情变得怅然若失起来。她的手指用力攥紧,片刻后才舒展开来。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扶着墙慢慢地站起身来。
虽然……虽然大帅今天的态度反复,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里的沉迷。但为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继续就这样下去了。
季芜修震惊恼怒于幕后人搞出这样的把戏,直到林徽真将他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沙盆里,然后蹲在他的面前都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林徽真“啧啧”两声才将季芜修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季芜修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
他脚下踩着的是一个装满了黄色细沙的搪瓷盆。
季芜修默了片刻,立刻意识到林徽真将他放在这堆沙子上的用意。
虽然卤蛋不曾用过猫砂,但季芜修起码知道,如今的宠物猫排泄用猫砂,宠主再将结成团的猫砂铲起来扔掉,宠主被称作铲屎官便是源自于此。
这个时代当然没有猫砂,但猫排泄后不忘埋上的习惯并不是秘密。以着季芜修的身体状况,林徽真不可能带着他去庭院方便。于是,他就让人铲了一些细沙回来。
季芜修的脸霎时就变得扭曲起来,他“呜哇”一声,动过刀子的那条后腿微微抬起以免着力,然后他一爪子拍在那些沙子上,狠狠地挠出去一大把,直接扬向林徽真。
在盆里排、排泄什么的,哪怕他当年用过夜壶,但沙盆实在是太奇怪了。尤其前面还蹲着一个林徽真虎视眈眈地看着,季芜修是疯了才能够排泄得出来。
“阿修,乖。”林徽真躲开季芜修的扬沙攻击,他也不恼,只是将试图逃走的了,还得观察你便便的情况。别害羞,快……”
季芜修一爪垫拍过去,尾巴上的毛都炸了开来。
观察个屁!
季芜修誓死不从,哪怕林徽真心中暗叹阿羞这个大名取得真是太贴切了,表示自己可以出门等着,季芜修也不干。
林徽真只得将季芜修抱回主卧里。
一回到主卧里,林徽真刚将猫放在床上,季芜修瘸着一条腿爬到了床角处,看都不看林徽真一眼,只留下一个倔强而自闭的小背影。
林徽真:“……”
这个背影怎么瞧着那么眼熟,仿佛在哪里看到过?
林徽真皱了皱,遍寻记忆也没有找到相似的场景。不过,这并不妨碍林徽真将对季芜修的害羞程度拔高了许多,并狠狠给陈医生记上一笔。
他家阿修自闭了,不是他的错,那就一定是医生的错了。
——
虽然季芜修对林徽真带他上厕所的行为恼羞成怒,但这具猫身体是一只正常的,吃了东西也需要排泄的普通小猫。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季芜修就感觉到了排泄的渴望。
季芜修的小爪子用力地抓住床单,猫脸纠结,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于是,季芜修一瘸一拐地跳下了床,还严喵拒绝了林徽真的帮助,不忘从主卧里叼走一张废纸,季芜修绷着一张猫脸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林徽真被季芜修一连串狠喵禁止跟随入内。
五分钟后,季芜修一瘸一拐地出了房间。在林徽真想要进屋看一眼的时候,季芜修死命扒住了他的鞋子,喵嗷大叫,尾巴毛都炸开了。
林徽真只得停下脚步,叫了个女仆进屋处理。
季芜修拉平了飞机耳,只当没看见女仆拎着垃圾出门后对林徽真点头的模样。
林徽真耸了耸肩,他家阿修就是害羞,他能怎么办,宠着呗。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不宠简直天理难容。
不过,他家阿修真聪明,还知道用厕纸。
——
林徽真版本的苏大帅,在槐树街18号宅邸,一待就是七日,一些军政事务,林徽真直接让手下人送到了这里,大有将这里当成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