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惊胆颤的森冷。
“很好……”男人低低的笑着,低沉而沙哑。诱惑的声线仿若能穿透九幽般,透露着一份与生俱来的危险与性感。“吾的人偶,这样的纹身,怕不是女人刻的吧?呵……才十年不到……你却也会勾引男人了……”
“让吾猜猜,会是谁呢?”荒无昼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抚摸着涯修长的大腿……
虽然,他此刻的手,什么也感觉不到,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爱怜的摸着男人,却是不知是真的怜惜,还是在思虑着,应该这样惩罚身下这位红杏出墙的男人。
“那个戴面具的人?或者,某个更让你在意的男人?”虽然只是短暂的接触,但荒无昼却看得出来,涯跟墨溪断,却不是那种关系。即使有,也是对方单方面的……
但是,那道无法消除的疤,却说明了很多问题……
随着思绪,荒无昼的视线再度移到了涯的脸上,脑子里亦回想起之前为男人消除疤痕时的情景。
当时,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疤痕,可是,在他试图让疤痕消失后,却发现男人的脸上,在同个位置,竟再度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痕。
当时的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个耳光,视线都是黑的。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心痕才会这样反复的出现。而所谓的心痕,就是被最深爱的人伤害后,所留下的疤痕。
最深爱的人啊……
呵……
若不是这样,涯有时候走神时,眼里又为何如此的空洞?仿佛被挖空了般,只剩躯壳的空洞……
荒无昼想着,又再度低低的笑了起来。明明是那样的温柔,可那双妖异的眼,却已然变成了一片混沌的红,慑人而狰狞:“没关系……既然你都做了,就应该有觉悟承担惹怒吾的后果……”
说着,荒无昼弯下身,极其轻柔地,又极其爱怜地吻了吻涯的唇瓣:“再过半年,等吾恢复了元体,会好好的跟你算这笔帐的。”
“至于究竟是谁,在你身上留了烙印,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只要碰过你的……都得死……”
语毕,那蔓延开来的,犹如实质的杀意,竟令周围的温度急剧的下降,冰寒透骨……
荒无昼因为强行神降的关系,肉身早已在穿越空间乱流时陨落了。
而涯所看到的白发男童,其实是荒无昼的元婴所化。当时,荒无昼为了保留这尊元婴,几乎耗费了所有的修为,才勉强没有变成纯灵体的状态。
而元婴则是他未来再度修炼出元体的凭依。
只要元婴不灭,恢复成巅峰的状态,仅仅只是迟早的事。
而他目前所要做的,则是利用元婴大量的吸收周围的灵气,直至他体内枯竭的灵海,再度活跃起来。否则,他也只是废人一个。
而在此之前,他都不会轻举妄动。
虽然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冰冷,可躺在床上的涯却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般,依旧睡得平稳。那副褪去所有防备与冷漠的模样,倒是让荒无昼有些失神……
涯入眠的时候,素来都非常的沉,甚至连姿势都很少变换。这一点,荒无昼是比任何人都熟悉的,而那时,他最喜欢的,则是让涯趴在他胸膛上入睡……
“呜……”突然,原本安静的男人有些躁动起来,紧锁的眉头似乎压抑着什么痛苦,微微的颤抖:“滚开……别碰我……”
或许是因为梦呓的关系,涯的声音,沙哑了许多,也脆弱了许多,似乎,还带着无法控制的恐惧:“蝎姬,住手……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唔……”
之后,涯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似乎正承受着什么痛苦,脸上全是汗水……
这样的涯,让荒无昼胸口一紧,下意识就想伸手将他抱起……
却在手穿过涯的瞬间,才想起……
自己根本就无法碰触到他……
“呜……不要……”到了后来,依旧无法醒来的涯几乎是痛苦的低喊出声,嘶哑而无助。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向任何人求救,那怕是一个名字,他都没有试着叫唤,似乎知道,根本就没有任何人会来救他……
从来没有人……
“……”荒无昼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无法形容。就在他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将涯拍醒的时候,却发现涯自己朝他的身体靠了过去。
只是靠近那具身体的瞬间,硬生生僵住了身体。
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卑怯,本能地保持着距离,只是手心,却紧紧地抓着了荒无昼那一撮散乱在床上的白发……
那副小心翼翼的摸样,让荒无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但他很快又敏感的觉察了到了空气中一丝非常不妥的气息,而这个气息,很可能是导致涯做了噩梦却无法醒来的罪魁祸首。
几乎是瞬间,荒无昼冰冷的视线,便锁定了身后窗外的屋顶上。
窗外一片谧静,幽冷的月光毫无声息的洒落在每一片古朴的瓦上,似乎,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不妥。
宁静而安详。
可荒无昼却清楚的看到,在那片屋顶上,站着四个白色的,有些透明的修长身影,长发无风自动。
若是涯能看到,会认出,这四个男人,就是蝎姬他们。
而他们的灵体,其实远不像涯梦里的那样恐怖。基本上,都保持了生前的摸样,依旧俊美而精悍,只没有瞳孔的眼,只有一片幽暗的蓝在闪动,平添了一份诡异的妖惑。
而此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