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的老公啊?』
『妈妈!』胡芸含著泪喊,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去坐著。『妈妈,你如果肯冷静下来
,我有几句话一定要跟你讲!妈妈,事情或者还可以挽救,如果你安心要挽救的话
!你能不能静下来听我讲几句?』
『我老了!』若兰仍然在那儿哭泣著自言自语。『我老了!没人要我了!女儿呀!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嫌我,胡军也嫌我,我是每一个人的眼中钉!如果我
现在死掉,你们大家都皆大欢喜!天哪!為什麼我不死掉!你们都巴不得我死掉!
你们每一个都恨我!天哪,我為什麼不死掉?為什麼不死掉?我在十年前,我....
我....我应该跟他离婚的,可是现在,离了婚,我真的一无所有啊!我....我不如
死了算了,我....』
『妈妈呀!』胡芸哀声的大叫了一句:『你的悲剧是你自己造成的!难道你还不了
解吗?』
『女儿,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秦风也背叛了你,而劈腿的对象又是个男人,你说
,你该怎麼办?....』
胡芸愕然的安静了行来,她瞪视著母亲。『不会的,秦风不会的,妈啊,你怎麼会
有这样的念头呢?你是在诅咒你女儿吗?』
『你....你说....什麼?』若兰瞪著眼睛哭喊:『你在说些什麼鬼话?我没诅咒你
,我只是....害怕啊!女儿,我害怕啊!....』
『不,妈妈,你不要害怕。』胡芸抬起眼睛来,紧紧的盯著母亲,她深吸了口气。
『我们换一种方式来谈吧,妈妈。』
胡芸再吸了口气:『我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屋簷底下,却有完全不同的世界。妈妈,
你不了解我们,也不愿意费力来了解。举例说,你骂过秦风,你又骂施齐,你忽略
了我爱秦风,哥哥喜欢施齐,你这样一骂,就比直接骂我们,更让我们伤心....』
『我懂了。』若兰悲哀的说:『凡是你们爱的,不管男的女的,我就都得说好,这
样你们才开心,这样就叫做了解。如果有一天,你们都爱上了臭狗屎,我就应该说
那臭狗屎好香好香,你们爱得好,爱得高明....』
『妈妈!』胡芸皱紧眉头,打断了她。『妈妈!』胡芸啼笑皆非,只能一个劲儿的
摇头。『我看,我要投降了,我居然无法讲得通!怎麼人与人的思想,像我们,亲
如母女,要沟通都如此之难!』胡芸注视了母亲好长一段时间。
『好了,妈,我们把话题扯得太远,别管我和哥哥怎麼样,爸爸说得对,有一天,
我和哥哥都会离开这个家庭,去另创天下。儿女大了,都会独立,那时候,你怎麼
办?妈妈,爸爸要和你离婚,你不要以為他是一时负气,嘴上叫叫,明天就没事了
,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是认真的!』
若兰又开始手足失措起来,拼命的摇著头,她叫:『不离婚!不离婚!反正我不离
婚!看他一个人怎麼离!我又没做错事,為什麼要离婚?』
『你不离婚,爸爸可以走的!』胡芸冷静的说:『他可以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
!那时候,你离与不离,都是一样,你只保留了一个“胡太太”的名号而已。』
『那....那....那....』若兰又哭泣起来。『我....我怎麼办?都是那个贱男人,
那个婊子养的臭画家!天下男人那麼多,他不会去找,偏偏要勾引人家的丈夫....』
〈三十七〉
『妈妈!』胡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鲁叔叔不是贱男人,不是婊子养的,他是个
充满了智慧和感性的男人,他满身的诗情画意,满心的热情和温暖。他不见得英俊
,却瀟洒脱俗,。他有思想,有深度,有见解,他是那种任何有思想的人,看了都
会為他心动的男人!』
『哦!』若兰勃然变色:『你居然帮那个坏男人说话!你到底是站在我一边,还是
站在他一边?』
『妈妈,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会站到他那一边的!』胡芸大声喊,眼眶红了。
『我同情爸爸!我同情鲁叔叔!你不知道我有多同情他们!但是,我是你的女儿,
我只能站在你这一边,我爱你!妈妈!我不要你受伤害,我不要这个家庭破碎,我想帮助你!你却拒人於千里之外,你不肯听我说,是你不肯让我帮助你的!』
若兰愣在那儿,她看来又孤独,又无奈,又悲哀,又木訥。好半天,她才结舌的说
:『如....如果,他....他真的那麼好,我怎麼能和他比呢?怎麼能....保住你爸
爸呢?』
『你能的,妈妈,你绝对能的,因為他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你是爸爸这辈子唯一
的女人。』胡芸热烈的喊,抓紧母亲的手。
『妈,你想想,这些年来,你给了爸爸些什麼?你们像两个爬山的伴侣,刚结婚的
时候,你们都在山底下,然后,爸爸开始爬山,他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你却停在山
底下不动,现在,爸爸已经快到山顶了,你还在山底下,你们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这时候,爸爸碰到了鲁叔叔,他们在同一的高度上,他们可以看到同样的视野,於
是,两个孤独的爬山者,自然而然会携手前进,并肩往山上爬。你呢?妈妈,你停
在山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