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长长的金发的美丽女子。女子低垂着眼睑,在听到朔间凛重复了一次治好奴良鲤伴的要求后微微笑了笑。
“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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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奴良鲤伴望着天空还在想他接下来是不是要踏上黄泉路了。
刚刚醒来的恍惚逐渐散开,有嘈杂的声音传进耳朵。眼睛转了转,奴良鲤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
“!!!”他直接惊得坐了起来!
朔间凛坐在地上,前面是不断挣扎的黑发小女孩。他正一脸严肃地抓着她的手反在她的后背紧紧抓着不让她走,而奴良陆生在一旁喊着“凛哥!加油!”。
……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底在对幼小的女孩做些什么事情啊!
奴良鲤伴惊呆了,然后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个幼小的女孩也不简单,刚刚才捅了他一刀。
听到动静面色平静地转过脸,朔间凛看着他说:“奴良,你醒了啊。”
“什么醒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地伸手摸了摸腹部,明明衣服上湿漉漉的都是血,衣服下面却一点疼痛都没有。他惊讶地低头去拉开了衣服看——那里一个伤口都没有!
是梦吗?还是说,被谁治好了吗?
看着那几个人,一个是前几天刚认识的少年,一个是他可爱的儿子,最后一个是……看到山吹乙女,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还在他脑海中清晰可见。
长得很像他曾经的爱人的女孩,用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身体。
从地上站起来,被血浸湿了的衣摆还在往下滴着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奴良鲤伴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理了理被自己拉开的衣服然后走到了凑在一起的三人面前。
“朔间,陆生,你们放开她吧。”
闭住了右眼,他左眼的金色眸子中情绪复杂,面上扯着一个无奈的微笑。
山吹乙女被两人放开后并没有立即做之前都在做的跑开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比她高大了许多的男人。
在刺出那把刀的那一刻,她已经回忆起了作为山吹乙女的曾经,但羽衣狐的记忆也在她心里挥散不去,意识到杀害了奴良鲤伴后的她感到崩溃,此刻竟然觉得自己更像是那个孤独而又悲惨的羽衣狐。
两份记忆,两份感情在她灵魂中喧嚣,但在面对这个男人时,那份不舍得伤害他的温柔又浮上了心头。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如此渴望着想要杀死这个男人,却又如此渴望的想要接近这个男人。
她是谁?她是羽衣狐,还是山吹乙女?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但是,她做了那种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补救了吧……
想着,山吹乙女的表情愈发冷漠。
看着面色冷漠的女孩,奴良鲤伴蹲下身与她平视,那充斥着复杂情绪的视线让山吹乙女无法忍耐的后退了一步,移开了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看着我,”奴良鲤伴说,“你是谁?”
山吹乙女望着一旁,不应声。朔间凛看了看,拿起从山吹乙女手上抢来的刀递给奴良鲤伴。
“这是……”
奴良鲤伴愣了愣。
“好像是叫做‘魔王的小槌’的刀。”朔间凛把刀交到了奴良鲤伴手上。
“魔王的小槌?”奴良鲤伴皱着眉头细细打量着那把刀,刚刚饮过血的刀身散发着寒冷的朔气。这把刀身上的妖力比刚才还强大了一些,作为妖刀不得不说是一把好刀。
这个女孩怎么会得到这把刀,她又为什么要来杀他?
长得与他曾经的爱人如此相像……
在以为自己要死亡的那一刻,他曾思考是乙女不愿意原谅他,但现在回过头来一想,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朔间凛见他看着那把刀许久不动,出声问道:“这把刀有什么问题吗?”
“……这把刀,暂且由我来保管吧。”
奴良鲤伴如此说道。他看了山吹乙女一眼,这个黑发女孩仍然沉默着什么都不做。他把刀握在湿了血迹的手上,然后用相对干净的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跑到他身旁的陆生的脸颊。
“对不起啊,陆生,今天居然让你见到这种事情……”
陆生摇摇头:“爸爸没事就好,陆生……陆生觉得自己很坚强,没问题的。”
“真乖。”
看着那边气氛温馨的父子两,山吹乙女的眼神也不知不觉间柔和了些许,望着他们表情有些温柔。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现在应该抢回来那把刀,然后再杀那个男人一次,但这次山吹乙女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不应该那样的。】
她对自己的内心说,看着年纪尚幼的陆生坚定了眼神。
她是山吹乙女,她曾经与那个男人相爱,直到现在也还深爱着他。
但时间流逝,沧海桑田,和羽衣狐融为一体的她太过危险,再也不能渴望回到从前,也不能渴望接近鲤伴……她不能破坏鲤伴和他的儿子几百年后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朔间凛一直关注着山吹乙女,发现她身上的危险气息逐渐减少,渐渐变得像是刚见到的她一样了,气息平和了不少的山吹乙女看上去还多了一些悲伤。
他尝试着伸手接近她,山吹乙女看向他,没有抗拒他把手放在她头上的动作。
“乙女,”朔间凛严肃的看着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山吹乙女望着他,还是和对着奴良鲤伴时一样并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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