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歇在外间,卿明则住到对面的厢房去了。因著一路上颠簸,秦绍阳继续昏睡不醒,司徒章原是要与师父二师父小坐说话的,不想去了禅房,听得门里有人呻吟求饶,知道来得不是时候,只好先返回处所。
这游龙观规模不小,排场也大,饮食起居颇为精致,司徒章回到屋里,就见桌子上早放了点心瓜果,还有水酒一壶。他刚想剥几个花生,饮些酒打发时光,便听得里间有人呻吟,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司徒章走到里间,看见两个小道士一个在前,一个在後,抱著个身子在行淫事,秦绍阳垂著头被叉在中间,身上被扒了个精光,绷带已然被血浸得精湿,想是动作太大,伤口又崩裂了开。那两个小道士操得尽兴,全然没意识到有人到来,只管摆动腰肢,捅得越深越好。
司徒章靠在门首看他三人行事,并不打扰,待到两个小道士都爽透了,才冷冷开口道:“二位忙完了麽?可否让出个地方让某也快活快活。”
《美人恩》第九回桔梗1
两个小道士本是吩咐在这屋里打扫照顾的,一时间忍将不住才行了苟且之事,如今让司徒章看了热闹,顿时邪火都化作凉水,兜了一头一脸,只好臊了脸下床,缩在边上听骂。司徒章方才看了场春宫,现在瞧这俩人都讨厌,於是命令两人弄些毛巾热水来,省得呆在这边碍眼。两个闯了祸的正不知道如何脱身,听司徒章叫他俩快滚,逃得比兔子还快。不一会儿,换了两个小道士送了毛巾热水来,後头还跟著个披发的头陀。
这头陀进了里屋,见司徒章正按著秦绍阳的背心给他顺气,而秦绍阳耷拉个头颅,活死人般靠在司徒章身上,面色灰败,眼见是不行了。“你个小混蛋,还不让他躺下歇著,”头陀来到床前,伸手就把秦绍阳搂在怀里,也不管司徒章冷冷瞪他,“这小子刚被人操干,哪里消化得了你的真气,若想活命就得睡觉。”
司徒章眼见头陀用热水擦了秦绍阳的身子,盖了被让他深睡,不说也不动,只在嘴角带了讽刺的笑意,令人看了不快。所幸那头陀知道他脾性,并不在意,只说他师父正在配药,等会儿自然会来。说完这些,头陀便道了告辞离去,留下司徒章做在床沿,目光游移,不知看到什麽地方去了。此刻虽是白天,但屋里挂著极厚的帷幔,只有些许天光透入,弄得人心没来由得阴郁。司徒章发了会儿呆,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叫他,用眼去看,来得是师父苦道人。
苦道人生得眉清目秀,不过四十余岁,颇有些神仙气韵。他来到床前,见司徒章眉头微皱,便用手摸摸司徒章後背,劝慰道:“如不再开口子,歇上十来日便可长齐,我再用些药下去,许能好的更快些。”他见司徒章盯著秦绍阳的睡脸看,心下早就明白,便道:“你这麽瞧他,也不会有用,不如与我去厨房拿些东西,醒了好喂他吃些。”
司徒章一动不动,待到苦道人来牵他的手,才冷然道:“那两个小道士叫什麽来著?师父是知道的吧。”他见苦道人微笑不语,声音更冷上三分:“请师父把他二人交我处置,免得日後再次生事,也好以儆效尤。”
苦道人摇摇头,淡笑道:“你从头到尾看了齐全,此时却让我收拾那两个徒儿,莫非是怕秦绍阳醒了,怪罪你不成?”司徒章道:“他这模样也能醒麽?他要是怪罪於我,我便让他求饶就是。”说罢他往前坐了坐,俯下身子,也不管秦绍阳毫无反应,当著苦道人的面捉了那唇就吻,直到嘴唇被嘬成了蔷薇,方才松口。
苦道人知他有示威的意思,并不与他计较,只再道秦绍阳需要歇息,还是离开吃些东西为好。司徒章自小被祖父送到游龙观修行,苦道人的话多少还是听的。两人到了禅房,早有头陀坐在饭桌边等著,桌上荤素皆有,还摆著个鸭子炖锅,很是丰富。
头陀看见司徒章进来,招呼在桌边坐了,他特地掰了个鸭腿放在汤碗里,给司徒章吃。“这山里的鸭子香甜,比你们京师的要好,你多吃些,让师父们开心开心。”司徒章看苦道人也对他微笑,便乖乖吃了几口,果然味道绝佳。吃完鸭腿,头陀又给他盛了些笋尖鸭汤,司徒章吃罢,转头问苦道人:“二师父的手艺越发好了,师父能享此清福,徒弟也放心了。”
苦道人仍是微笑,“我是山野粗人,有人陪著就好。倒是你,新婚燕尔还倒处乱跑,不怕苦了深闺之人麽?”司徒章道那有什麽,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腻於闺房云云。苦道人听他此言,又问:“那你与秦绍阳是什麽关系?不会仅是同僚罢。”
司徒章道:“若不是皇上牵念於他,我才不管这麽多。”苦道人哈哈大笑,对头陀道:“司徒家的骨血就是这样,心里爱得要命,嘴里却死活不认。司徒峥如此,司徒章还是如此。”那头陀察觉司徒章瞬时黑了脸,忙打圆场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孩子不爱听的事,你说他做甚。”
苦道人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也知这话提不得,但每次司徒章来时,他还是忍不住。司徒章此时已无心吃饭,但碍著两位师父的面子,还是把饭吃了个精光。三个人吃完饭,用了点山中茶品,司徒章便要告辞。苦道人由著他去,倒是头陀追到了院里,拉著他手说话:“你师父年前刚把你爹遗骨移到山里,还弄了个祠堂,有空二师父带你去祭扫祭扫,别让你师父不高兴。”司徒章哼声道:“那老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