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崇接过,眼睛却盯着他迎风扬起凌乱的墨色长发,像是黑夜里勾魂的妖精,丝丝绕绕似缠住了他的心。
“古有萤囊映雪,今有瑄弟赠我一袋萤光,吾甚喜欢。”
傅承瑄此刻从他的眼里似乎也看见了萤光,绵绵似秋水荡漾开来,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呼吸也滞住,喉咙干涩得说话都艰难起来,觉得“瑄弟”这称呼从他嘴中流出似乎耳熟得很,似带着古远的情谊,缓缓流出。
“你叫我什么?我哥哥都不曾这样唤我,家里人只唤我长生。”
“长生。。。可是祈愿你康健寿长?”骆修崇轻轻问。
“嗯。。。是这个意思,你能再那样唤我一次吗?”
骆修崇见他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渴望的模样,突然羞赧得有些哽咽起来,这句包含着情感的,在胸中酝酿多时却又许久未能宣之于口的称呼,在今日又终于说了出来,“瑄弟。”
“崇哥。。。” 傅承瑄轻轻回应,又大声地再叫一遍:“崇哥!”傅承瑄自己也惊住了,这么熟悉的称呼,仿佛多年前自己便这样叫过他。
“我在。”骆修崇轻轻答应,似是体验到了在过去枯燥的修行生活里,许久未曾体会过的起浮,骆修崇心中像是翻过了无尽的山海,溢出满满的情绪。他伸出手,将傅承瑄被风吹乱的发拢到他耳后。
傅承瑄微微将头凑过去些,不知为何,自己希冀被他触碰更多。
骆修崇道:“你总是送我东西,我还没给你些什么。”
“崇哥怎么这么说,你还送过我桃木符,除了这个,我没送过你别的啊。”
骆修崇笑道:“有送过,你忘记了而已。对了,上次你还说要为我绣个荷包。”
傅承瑄有些不好意思,却仍然从怀中翻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绣的太丑了,本不想给你。”
骆修崇大喜,“只要是你绣的,我便喜欢。”骆修崇仔细瞧了瞧,上边绣的是简单的修竹图案,水绿色的,针脚虽然粗陋,样子倒是新颖。他爱不释手,最后系在了自己的腰间。
傅承瑄撅嘴:“崇哥送我的,都能留下,可这萤火虫,留下它们却是断了它们的生路。”
“瑄弟的心意我已然收到,何不将其放生?也免你愧疚之心。”
“好,就听你的。”傅承瑄接过那团萤火,轻轻解开,萤火虫瞬间飞出,点点光斑映在二人脸上,也有什么似乎再也掩盖不住,从二人心中倾囊而出。
旁边吃完兔肉的风狸也看见了纷飞的萤火,似是非常高兴,啾啾地叫唤起来。
骆修崇和傅承瑄这才收回盯着对方的视线。骆修崇接过头巾,“我来帮你挽发,可不能就这样回去。”
傅承瑄觉得有理,点头称好,迈步来到篝火前坐下,“在这吧,看得清楚。”
傅承瑄的头发顺滑厚重,骆修崇有些爱不释手,轻轻拢了几下,很怕弄疼了他。风狸看见二人,似觉有趣,穿过篝火跳到二人面前,把傅承瑄吓了一跳。
“不必担心。”骆修崇摁住他的肩膀,“风狸不怕火烧,刀砍不入,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这么厉害!”傅承瑄惊叹,“那如何能伤到它?”
“锤击其头千下方死,但遇风即活,传说用菖莆塞其鼻方可杀之。有人专门捕捉它用其入药,可治风邪,也能延寿。”
“这么可爱的妖精,怎会有人下手这么对付它们。”
“瑄弟不知人心险恶。”骆修崇帮他绑好了头巾,“可知这世上人多为金钱权势所诱,不知能干出多不可思议之事。”
“不管别人如何,我知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