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的斥候终于破门而入。魏青疏眉一挑,没好气道,“你看现在这情况,还有什么是好的?”
“是陈府门前,陈府门前出事了!”
“陈府?!出什么事了?”
“有人挟持了那位朱琏朱娘子,正在陈府门前与禁军对峙。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军巡卫又将街道层层封了,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哦对,魏渊将军也在那儿。”
“叔叔也去了?”魏青疏听得乱七八糟,又问,“朱琏?谁是朱琏?”
“……她即将嫁给太子,已是官家指定的太子妃。”
“哦……那谁挟持了她?”
“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一男一女。男的使剑,剑法不错,女的不会功夫,而且眼盲。”
“这都什么事儿。你们几个过去看看,陈府那头需不需要帮忙。”
眼盲的女子?砰地一声,王希泽不慎碰倒了身侧的花瓶。红色的鲜血衬着洁白的瓷片,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那二人竟去了陈宁府上?还惊动了军巡卫!
更糟糕的是,张浚一定会很快收到风声。吕小凤和杨客行会不会落入他手暂且不说,一旦让张浚顺着陈宁的动向知道了教坊的情形,届时自己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他必须在陈宁到达这里之前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你们中原似乎有一句话,叫做祸不单行。我看,在关心其他事之前,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性命吧。”常衮瞥见他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指尖,冷声提醒了一句。
☆、香消玉殒芳魂散
铜锣声从陈府前街响到了街尾。这是军巡卫疏散百姓的方式,提醒他们前边儿有危险之事发生,警示人们尽量远离。
陈宁是在未时初出门的,现在已是未时三刻,他还站在家门前的大街上,连五十步也没跨出去。
陈府前的空地上,此时正停着一辆鸾车。车上站着一个持剑少年,车里坐着两个空拳女子。人们只知其中一个是大宋未来的太子妃,却不知另一个竟还是朝廷漏网的通缉犯。
数百名军巡卫、金吾卫、捧日军以及殿前司的人将这辆鸾车围得密不透风。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候在周围看着热闹。
“这样不行,我出去同他们解释!”朱琏想要掀开车帷走出去,却被杨客行拦住了。
“你不能出去!就算你现在告诉他们我和小凤并没有挟持你,他们也断不会就这么放我俩走。”如火的日头让杨客行此时满身大汗,他清楚地看见魏渊就在不远处牢牢地盯着自己,身后还站着大片殿前司禁军。
想也知道,是谁通知他来的。
杨客行本是想悄悄带着吕小凤来这陈府,将二人胸前的玉蝉还给陈宁,再把父亲的那封手书交给他,也算是了了一切的恩怨。可几人刚到陈府前街,就被埋伏在那儿的“自己人”给逮了个正着。
其中有几张面孔,杨客行是认识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曾在柳庄出现过,听命于莘老或王希泽。一定是对方猜到他有可能会来这里,才提前埋伏了这些人手。
为了带吕小凤远走高飞,杨客行只能选择跟他们动手。但这里不是深巷祆庙,打斗声很快惊动了街上的军巡铺和金吾卫,打手们见状迅速撤离,只留下了杨客行和那辆甚为显眼的鸾车。
很快有人认出了车的主人是朱琏。紧接着,刚刚随车的金吾卫和女使赶到,杨客行和吕小凤就被认定了是挟持太子妃的贼人。
于是,双方僵持不下,战况一触即发。
快被逼入绝境的,不止是杨客行和吕小凤,还有魏渊。
他是在两个时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