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弱了……
小隐的手难以自制的颤抖,恭敬的走到浴池边跪下,将衣物举高:“奴婢伺候陛下,倾君更衣。”
素芳接过,先将清月的身体细心的擦干,然后依次为他穿上里衣中衣,命小隐将他扶稳,自己换好衣服后将清月抱起,回了正殿,将清月平放在床上。
这时有内侍来问,是否可以传膳了。
素芳想想说,半个时辰后再传吧,倾君大人在休息。
内侍退下后,素芳站在床边,若有所思的看了小隐一眼。
小隐装作没看见。(作者:那啥,人家好歹是皇帝,给点面子好不好?小隐:有这么折腾人的皇帝吗?作者:你指哪一方面……小隐挥拳:你说呢?)
素芳只得摆出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道:“你在毓秀宫门口闹出那么大的事来,难道朕就说不得你几句?”
小隐不作声。
素芳当她是在反省,又道:“程嫔是太后的亲侄女,宫里谁不给她几分薄面,就连皇后也不敢大声训斥她。事后她跑到太后那里去闹,要是朕不出面安抚,这三两个月内后宫都不得安宁。”
“噗嗤”小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素芳眉毛一提:“你笑什么?”
小隐笑得快抽筋,终于轻声说了句:“委屈陛下了……”
此话一出,才醒的清月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素芳本来正要大发脾气,听清月一笑便彻底泄气,忙将清月扶起来搂紧问:“好点了吗?我刚才明明已经很小心了……”
小隐:拜托,不要在有外人的情况下谈论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好不好?(你算少儿吗?)
见清月的脸熏红得快成了夏季里熟透的草莓,小隐极没形象的扯起嗓门朝殿外大喊:“陛下有命,传膳——!”
用过晚膳,刚抿了两口茶,素芳便故作疲倦的打打呵欠道:“朕累了,该歇息了。”贼急的拉起清月朝床走去,其余内侍宫女皆行礼退下。
素芳蹙了蹙眉,瞅着还站在床前的某女,用极有耐性的口气道:“你可以下去了,这里不用人伺候。”
小隐低眉顺眼:“奴婢遵旨。”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素芳还在想:这丫头,何时这么听话了?
却不想小隐一把扶起清月的手,义正言辞道:“倾君大人,陛下说这里不用人伺候,既是如此,还请大人移步偏殿就寝。”
素芳几乎想也未想一把将清月搂进怀里,凶神恶煞的眼神昭显这位陛下已然出离愤怒了,只听他咬牙切齿道:“要走你走,要不走留在这里也行,朕不会介意的。”说完动作略有些粗暴的将清月推倒(-_-!原谅偶用了这么个高频率使用的动词),弯腰俯在清月身上细碎啄吻……
清月本就无力反抗,温和的闭上眼,任他在身上肆意的侵占……
对于命运,他总是选择顺从。
以前是,现在也是。
因而到了后来当他决心与命运抗争之时,他早已遗忘如何去争……
不觉中,扑天卷地而来的激情忽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紧的拥抱,要将人窒息的拥抱。
清月睁眼看着素芳,素芳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他脸上,而是朝向前方。
小隐正一脸神色古怪的站在前方望向两人。
惊觉气氛有些诡异,清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任素芳抱着,头不自主的埋进素芳的怀里。
小隐的声音不期然的传过来:“公子还记得乾坤指吗?”
乾坤指,那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忘?
清月不语。
小隐继续说:“公子让小隐代为保管乾坤指,要小隐转交给一个人,那个人是谁……公子还记得吗?”
别说了,不要说了……
清月吓得全身发抖,他不要想起来……
在素芳怀里轻咳了两声,清月抬起头来,眼中盈满泪光:“若是可以,我愿牺牲性命换他完好无虞,可正如那日你对我所说:‘太子就算得了天下,也换不回一个完好如初的北齐王。’我能做什么呢?我要怎么做才能换回完好如初的他?”泪水顺着他光洁的脸颊流淌下,浸湿素芳的衣襟……
先帝驾崩那日,小隐走进清月的房里,面色凝重道:宫里出大事了。
清月问:什么事?
小隐:陛下驾崩。
清月接着问:王爷呢?
小隐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深吸了口气,咬紧牙道:“王爷依旧是王爷,太子就算得了天下,也换不回一个完好如初的北齐王。”
那时的她是在劝清月放下心中念想,安心的顺从于命运的安排。只是为何到了此时,她却偏偏要提起清月努力掩藏的伤痕?
那样的伤痕,正如白昼之月,虽然看不见,却是深深的剜在心口上……
不止清月一个人,还有……
小隐的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在素芳脸上,素芳面色平静,深邃的眼中却暗流翻滚。
素芳并不回避她的注视,而是与她对视,咬词清楚道:“甘醴宫的门,永远只向一个人开启。”——
注1:甘醴宫作为崩越王朝历代皇后之寝宫,素芳初等帝位时,虽有立后,但并未让皇后刘氏入住甘醴宫。
这也是程氏一族觉得有机可趁的理由之一。“入住甘醴宫”荣登凤位,是后宫每一位嫔妃的梦想。
注2:至于素芳改叫宣亿王叔还是王叔?查了很多文献,还是应该叫王叔,前文都要一起更正,繁重的工作量……——
而素芳空出甘醴宫,只为时